方言的运用不仅是地域文化的标识,更是对主流语言霸权的解构。当
“冇有嘅喺我哋”
这样的粤语表述进入诗歌文本,它不仅带来了语言的陌生化效果,更以地方话语的独特性,挑战了普通话作为文学语言的单一权威性。这种选择暗合本雅明
“翻译即背叛”
的理论
——
通过方言的诗性转译,诗歌完成了对既定语言秩序的背叛,从而开辟出全新的意义生产空间。
二、意象系统的拓扑结构:从具象到抽象的思维跃迁
诗中
“天地人,德道行”
六个字构建起三重维度的意象矩阵。“天地人”
源自中国传统哲学的三才观,《周易》有言
“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将宇宙万物纳入天人合一的认知框架。树科在此基础上,以
“德道行”
进行概念延伸,使传统哲学范畴与现代伦理观念产生共振。“德”
指向个体的道德修养,“道”
隐喻宇宙运行规律,“行”
则强调实践层面的知行合一,三者共同构成从微观到宏观的存在图谱。
“意识场,运动能”
两个现代科学概念的引入,打破了传统意象的古典美学范式。在量子力学中,“场”
是物质存在的基本形态,“意识场”
的提出将精神活动物质化;“运动能”
则呼应热力学第一定律,强调能量守恒与转化。这种古今概念的并置,在诗歌内部形成认知冲突,迫使读者在传统与现代的思维碰撞中,重新理解个体与整体的能量关系。正如诗人里尔克在《给青年诗人的信》中所说:“如果日常事物读起来像被遗忘的奇异事物,诗歌便完成了它的使命。”
这些看似不相关的意象,通过诗性逻辑的重组,构建起超越日常经验的认知图景。
“冇有嘅喺我哋”
一句中的
“冇有”,既是对虚无的肯定,也是对存在的辩证。庄子《齐物论》中
“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
的循环思辨,在此得到现代性的回响。当
“冇有”
与
“我哋”
形成语法结构上的悖论,诗歌完成了对存在本质的哲学叩问
——
个体的有限性与整体的无限性,在语言的裂缝中显现出永恒的张力。
三、哲学诗学的多维共振:东方智慧与现代存在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