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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六州歌头 > 番外一 偎雪眠香似旧时[番外]

番外一 偎雪眠香似旧时[番外](2 / 3)

陆令从顿时抓瞎,失了平衡,连带着被他牢牢箍在怀里的谢竟一起滑下台阶,然而他人虽然狼狈心里却还有些数,记着拿手垫在谢竟脑后,免得磕碰了。

宫人此起彼伏地叫嚷开,惊动了贵妃吴氏亲自迎出来察看:“好端端的怎么摔了?”

谢竟并不领陆令从的相护之情,毕竟若没有这冤家,他根本不必遭此一劫。他挣开陆令从的臂膀,后者一边揉着肩头,一边搪塞母亲:“打雪仗,我们在打雪仗!”

两人先后起身,陆令从拿肘欲推谢竟:“……那个谁,你说是吧!”

谢竟身子一闪,让他推了个空,只向吴氏礼道:“是,我求胜心切,冲撞了殿下。”

吴氏为他拂去发梢上的雪絮:“好孩子,不必拘礼生分,你只管唤子奉作‘哥哥’就是。”

她又转向长子,警告般地竖了竖秀眉,提点道:“玩闹起来知些分寸,之无的身子与你不同,冻着了要麻烦的,你带他回偏殿换身干衣。”

宫人拿热水渥了帕子,想为谢竟擦拭被雪水浸湿的后背,但谢竟好像不太愿意让人碰,陆令从便自告奋勇接过了这个担子,反正他没有宫人们的小心顾忌,半是强横半是嬉闹,迫着谢竟擦净上身,换了干爽的中衣。

他又去厨房挑了好些精致细巧的点心,都是中看不中吃的玩意儿,妥妥当当地装了碟,小心翼翼地捧着往偏殿挪,打算赔罪。

偏殿平日是陆令从独自住,这时就暂且让给不幸受他迫害的小美人。室内既香且暖,如在暮春,往床上瞧去,一大两小,窝了三个雪白的团子。

小美人重新将外衫穿好,抱了斗篷盘腿坐在熏笼旁取暖;吴氏养的狮子猫一向认不得“怕生”二字,此时正舒舒服服地蜷在小美人怀里,尾巴满足地扫来扫去;陆令真把玩物摊得他满床都是,脖子上坠着个成色好水头足的长命锁,更衬得粉雕玉琢,像从画中走出来。

陆令从看着这二人一猫,可以想象该是怎样毛茸茸软乎乎又暖融融的光景,视觉几乎要化为触觉,顿嫌室外的寒冷更变本加厉,本能地就想要往那一堆中间凑。

可小美人大概还恼着,他也不好太放肆,便走到床边,将盛了点心的碟子递到人家眼下,拿腔拿调地搭讪:“可以啊,还挺仗义,请你吃这个。”

芝麻鲜奶卷刚出锅,皮酥馅稠,勾得人咽口水,但谢竟连看也不看那盘子一眼,垂着眸,只管有一下没一下地呼噜白猫蓬松的绒毛。

陆令从也是个越挫越勇的,一向和陆令真斗智,经验丰富,知道这时候惟有腆着脸步步进攻,方能一举擒敌。于是他伸手从碟里拈起一块点心,径直送到了小美人唇边,硬是迫着他张了口,不情不愿地咬下去一半。

喂完了人,陆令从也不撤手,盯着谢竟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完咽下,似乎是觉得的确好吃,眨了眨眼,飞快地凑过来,把剩下的半块也叼进嘴里,这时候才终于舍得抬起眼,卧蚕处的红尚未褪尽,先前的委屈神色却已不见了。

陆令从点了点他的唇角,将残存的一点芝麻粒抹去,顺手戳了戳那脸颊,给他勾出一个丑兮兮的笑来。

丑也没丑太久,因为谢竟随即就真的笑了。

陆令从咋舌,心说这小美人也太好哄了,跟陆令真那胎里带出来的犟脾气相比,简直就是天仙。

吴氏与谢夫人在正殿说话,陆令从琢磨,只要他把这边照顾好,说不定等母妃秋后算账的时候,小美人还能替他求几句情。

这样想着,他越发觉出了搞好关系的必要,将点心碟撂到一旁,两下蹬掉鞋子爬上床去,扯过小美人一半的斗篷盖在自己身上,成功钻入了他觊觎多时的“温柔乡”,一腔的英雄情怀都被毫无原则、干脆利落地送进了冢里。

他上来先问名:“你叫什么?”

小美人说话的嗓音也好听,清泠泠一点不腻味:“姓谢,单名竟。”

陆令从长在宫中,哪里能想到有人会不知道他的名讳,故毫无自报家门的意识,只一个劲儿继续查户籍:“你哪一年生?”

“建宁三年。”谢竟有问必答。

“我建宁二年生,”陆令从大喜过望,“果然比你年长,快叫哥哥。”

谢竟却扁了嘴别开脸去,不愿依从:“我家中有兄长。”

陆令从早打好腹稿,准备了一箩筐高谈阔论,誓要把小美人唬住:“兄长是人前去尊去敬的,哥哥是人后去亲去爱的,这怎能一样?好比真真,”他朝玩猫尾巴的小丫头扬了扬下巴,“出去到禁中得乖乖唤我‘皇兄’,可关起宫门来在自家,便该亲亲热热地叫哥哥。”

谢竟被这一番乍听上去狗屁不通、细想竟还有点道理的说辞噎得直皱眉,可想起母亲叮嘱过“时时处处忍让些,顺着殿下的意思”,犹豫半晌,到底不得不违心地开口:“......哥哥。”

陆令从心满意足地应了一声,暗想,套近乎事业的半壁江山已经打下来了,现在要做的就是添砖加瓦,巩固城防。

可是他似乎找不到太多共同话题,看谢竟这身子骨,想来对舞枪弄棒也知之甚少。思前想后,陆令从忽然记起,他妹妹有时会闹着母亲讲故事听。

讲故事好啊,故事雅俗共赏老少咸宜,到有趣处说者听者都笑了,场子一热,前嫌全消,岂不美哉?

陆令从顿时觉得,陆令真简直是他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智慧源泉,看这小祖宗从未像此刻一样顺眼过。

“你来讲个故事解解闷呗。”他这样没头没脑地央告着。

谢竟早已做好了“不论殿下说什么惊世之语都面不改色恭顺应答”的准备,结果对方琢磨了半晌,居然只提出“讲故事”这么个简单要求,登时松一口气。

祖父常说些轶闻给他,谢竟沉吟片刻,拣了一个近日才听到、记得还算清楚的来讲:

“话说后汉建安年间,庐江府有个小吏唤作焦仲卿,聘定刘氏,二人少年夫妻,恩爱非常。奈何东风恶欢情薄,刘氏被焦母遣归,娘家逼她再嫁,不从,只好投水溺亡。焦仲卿听闻后悲痛难已,亦自缢于庭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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