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山下，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这么快吗？”楚应晚听到说到了的时候有些惊讶。

“只需要走到传送点就好了，山上很多地方是妖修的洞府，不递拜帖就去打扰会被二师叔请去喝茶。”齐恽在楚应晚手心留了个印记。

“放我下来吧。”楚应晚拍了下齐恽的肩。

“山上台阶多，这样方便些，我们现在去避月居。”

“那是哪儿？”

“我宿舍。”

“现在吗？”楚应晚有点懵，不先拜师吗？

“这个点师父早睡了，没事的，我摸你灵脉的时候顺便测了你的灵根，天赋很好。”他走得很稳，声音里带着悠闲，“是单属性火灵根，师父绝对喜欢。”

“你愿意做我师弟吗？”齐恽突然停下来，问楚应晚。

“……”现在才想起来问吗。

“可以。”楚应晚把头埋进了准师兄的长头发里，试图闷死自己。

“那明天我们就可以去拜师了，师父已经同意了。”

“……什么时候？”楚应晚对齐恽高效的行事作风是有准备的，但也没想到他还会先斩后奏，连蒙带拐。

“我上山的时候通过水镜给师父传过信，说要带一个新师弟上山，他刚刚回我了，说可以。”齐恽补足了因果，“我们三个人都同意，在夫夷山，就算得上是师徒了。”

“……不用行拜师礼吗？”楚应晚问了一句，连李平年上学堂前也给先生递了束脩，敬了茶，而且为什么还要齐恽也同意？

夫夷山，好歹是玄门之首。怎么能这么随便？！

“应该是不用的。”齐恽慢悠悠的走着，很有耐心地解释，“夫夷山现在有带徒精力又没收满的有四位，掌门，五师叔，二师叔，六师叔，五师叔只收女弟子，二师叔研究天命，收徒自己从水镜挑，六师叔带徒弟坚持从奶娃娃带起，你超龄了……就只剩下掌门了。”

“而玄门的拜师礼一般是师父和徒弟互相选，你算是内定，不用走这个形式的。”

“……”楚应晚不作声，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玄门一贯注重师门传承，拜师礼不仅只有拜师一个功能，还昭示着门派兴旺，实力高下。夫夷山传承万年却没有这个传统。

“其实不止二师叔和六师叔喜欢从小带，我也是刚出生就被扔给师父带了。”齐恽突然说了一句关于自己身世的话。

“那你怨把你送到这里的人吗？”楚应晚轻声问，清修三百二十九年不得外出，对一个孩子来说很无聊吧。

“夫夷山很好，你会喜欢上这里的。”齐恽放他下来，“到了，我先给你治眼睛。”

齐恽推开院门和房门，扶着他坐到床上。

“单看你的灵脉不像是天生目盲，倒像是有谁暴力夺取了你的眼睛。”齐恽在一旁翻找着什么，“灵脉延伸到眼睛的位置时撕裂地很彻底。”

“所以你才会拦着我爹。”楚应晚很平静，比起自己的眼睛更关心齐恽行为的动机。

“我问过你，你说这是天生的。”齐恽走到楚应晚身边，摘下红绸，轻轻点了点他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