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怀尘和裴青棠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狸子回身将混得有些凌乱的衣服抱出来放到床上,边找鲜花汁子边道:“我若是你,必定谁都不信,只听阿卿的话。”
“阿花,你为什么这样说啊?”裴青棠先拿出云卿平日用的鹅绒羽软垫放到榻上,扶蓝怀尘坐下后小心走到狸子身旁帮着把衣服衬平搭好。
“这是实话,难道阿卿不是好人?”
“阿卿当然好!”
见狸子摸出打火石,裴青棠忙后退两步,直到炉子点燃才继续熏衣衫。
“那没什么好反驳我的,好想阿卿。”狸子语气落寞。
他把云卿惹生气了,连新年礼都不肯亲手给,但他真的没想过要勉强云卿吃苦草。
也不知道云卿有没有好一些?下次见面还会主动抱他吗?会不会再也不让他爬膝上?
沉默着叠好熏香的衣服,狸子跟裴青棠挤在同一边榻上剥桂圆给她,看向蓝怀尘道:“下次你再去鹤鸣山能不能帮我告诉阿卿,说我很想他,我已经知错,在戒荤腥减肉。”
“好,我会的。”蓝怀尘接过裴青棠递来的桂圆塞进口中,眯眼笑道:“快中午了,你们饿吗?我好饿。”
“那我们去吃饭吧!”裴青棠立即坐起扶住蓝怀尘,不忘提醒道:“阿花记得把这垫子掸好放回原处。”
“嗯,你们去吧,我还不饿。”
狸子收好软垫,再次回到衣橱前找出一件粗布麻衣,盯着上面还未洗净的油污长叹口气,忍不住蹲下紧紧抱住衣服。
从看见两人重逢,他就知道云卿不会再离开山行,独自前往五行山,狸子想就此放下,只当这百年是为顶撞云卿赎罪。
可在家待了一夜,深入骨髓的思念让狸子辗转难眠,在土神的帮助下连夜赶往长安,总算见到云卿方能安心。
这件被“南枝”沾油小手弄脏的衣服便是他原打算充当念想的物件,结果被山行瞧见又逮着云卿掐拧咬捏,冷嘲热讽连件好衣裳都没有。
他的念想在山行眼里不过是早该丢弃的烂衣服,理所应当压在衣橱最底下再没拿出来过。
“我、我好想你,阿卿。”
皇城,帝寝殿中
裴无竹捏住鼻子十分嫌弃,冷嘲对着痰盂哇哇吐的蓝怀尘道:“我早说让你少吃点,果然全吐了吧?不听劝。”
蓝怀尘接过裴无竹递来的温水漱口,皱着脸点头:“你说的对,我该听的。”
傻狐狸态度这样诚恳,裴无竹反而不好再说什么,敛起嫌弃神情擦去他嘴边水渍,摸出酸果干喂到嘴里,“梅子,先把肉啃下来核吐给我。”
“噢噢好。”
酸味入口,方才因呕吐带来的苦缓解许多,蓝怀尘咂着果肉蹲坐在地,见裴无竹拿来兔皮软垫,忙坐到垫子上,笑道:“谢谢你啊,裴无竹。”
裴无竹轻哼一声:“谢我?那你被剥皮的时候记得给我留半张。”
“你!”蓝怀尘怒不可遏:“你们就想着扒我皮!”
山行也对他这一身软毛觊觎多时!
“别生气,对孩子不好。”裴无竹凑到蓝怀尘脚边随意坐下,捏梅干再填嘴里,“再过半刻钟白泽会回来,你要是真恼就找他告状,别因为我气坏自己。”
蓝冠羽伤得太重,白泽回昆仑山取灵泉水,准备让三尾狐泡药浴。
“哼,等白泽回来,我一定让他剥你的蛇鳞!”蓝怀尘气鼓鼓,撅着嘴十分不快。
裴无竹忍不住伸手捏他的脸颊,“好好,等他剥我蛇皮,你别不高兴。”
“萧勍该回来了吧?”蓝怀尘挥开裴无竹的凉手,裹紧身上厚厚的披风,倚靠肩上含糊不清道:“裴无竹你说这一个月我不在,萧勍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你会因为一个月不见他而移情吗?”裴无竹想推蓝怀尘起开,忍了忍将手放在隆起小腹输送妖力,“你贴我没用,我身上也是冷的,该找山行去。”
“我不知道诶。”蓝怀尘皱眉思索:“我身边美人太多,云卿、九尾、白泽都很好看,在他们身边久待,我还真怕我把萧勍忘了。”
裴无竹笑他色胆包天,“贪多嚼不烂,他们仨选一个,你会选谁?”
“呃嗯、我选不出来,都想要。”蓝怀尘也摸肚子,认真思索云卿三人排名先后,没留神碰到裴无竹的手捏住把玩。
单论美貌,自然是老祖宗第一,云卿其次,白泽垫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