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自己苦也就算了,那邢明明不能跟着她一起苦啊。
邢忠被她缠的没法,只能让账房那边给她支了一百两的银子让她去添置点东西。
这样的事时常有发生。
可是他们不知道,邢府如今的进账只够维持日常开销的。
平日里一些意外的开销都是邢夫人拿自己的嫁妆贴上去的。
或许是邢夫人办事办的太过周全,纵使家中只有那么少的钱她也能安排到点子上去。
所以给了邢忠一种他们邢府还很有钱的感觉。
昨日邢夫人走的时候将账本甩给了他,说是看在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之上她自己补贴的那些嫁妆就不跟他要回了。
说罢便让娘家人去库房那边将她剩下的那些嫁妆给拉了回去。
邢老爷的第一反应是她在撒谎,那么大个邢府,怎么就会没钱了。
可是找来管家一问,才得知她说的是真的。
没钱怎么行?没钱了他去赴任的途中得受多少苦啊,估计还没到揭合他整个人就得被折磨的虚脱掉。
这时候邢忠想到了邢老夫人。
那死老太婆这些年一直身居内院也花不了什么钱。
先前他还没被降职的时候,每年这老婆子的寿辰下边都有一堆官员来贺寿送礼的,最后送的礼去哪了他不知道,不过现在一想肯定是在那老太婆的手里呢。
有福同享,那有难也得同当吧。
那老太婆最好识相点把银钱什么的给拿出来,这样子他看在一个“孝”字的面子上到时候还能给她安排个舒适一点的马车,要是没钱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是以昨日邢忠便去找了邢老夫人。
可是谁知邢老夫人说先前她过寿宴送来的那些礼,除了补品什么的她自己留着之外,其他都是让邢夫人收着的。
那也就是说,那些银钱也是全部用掉了的。
说自己身上如今只剩下些养老的银钱了,是万不能给他的。
除此之外那老太婆还说自己的身子不好,就不同他们一起去赴任了。
要留在京城这边看着祖宅还有祖宗们的那些牌位。
还说他们走的时候也不用过来同她拜别了,这段时间也不用过来打扰她了,各自珍重吧。
她都往上扯到已经故去的祖宗们了,邢忠也只能应下了。
那老太婆不跟着也好,路上还少了个累赘。
昨日都将话说的那般决绝了,怎么今日又出尔反尔了。
邢忠在回想的这片刻时间,小厮已经将何嬷嬷带到门前了。
何嬷嬷在门外说道。
“老爷,我们老夫人说,关于您昨儿个问她的那事,她今儿可以给您一个新的答复。”
昨儿的事?昨儿什么事?
不就是问她讨要些银钱赶路的事吗。
等等,银钱。
他就说那死老太婆藏了银钱不告诉他吧......
早就被他给料着了。
邢忠的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打开门便朝着邢老夫人的院子里去了,看都没看外面的嬷嬷一眼。
三刻钟之后,邢老夫人院子里伺候的丫鬟看到了邢老爷从里面出来。
春风得意的,手里还抱着个匣子,挺大的一个,走起路来里面的东西也是一响一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