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到圜室,凡朝将这座挖在地底下的牢房前前后后搜寻数遍,也没发现它的破绽。
凡朝心想,这贝儿爷,当真是个谨慎的主。
她不再耽搁,改变策略,选择直接探正门。
刚踏进狭窄的□□,就被两柄长剑拦住了去路。
守卫打量了下她的服饰,询问道:“敢问姑姑所来何事?”
凡朝答:“奉上头的命令,前来提押老银头父子。”
此话一出,两个守卫的剑不仅没松,反而拦得更紧了。
凡朝:?
其中一个守卫道:“麻烦姑姑出示一下提押文书。”
嗬!
管得倒严!
凡朝轻骂,她上哪弄这劳什子文书去。
看来今日不行,她匆匆搪塞几句,就离开了。
席上,夏经猛地站起身来,惊得一桌子人皆向他看去。
贝红拍了拍他道:“相公,你怎么了?”
夏经一顿,才发觉自己失了态。
他又扫了大桌对面的贝青两眼,才移开视线,匆忙解释道:“我……我初次成婚,实在紧张太过,才一时失了态,诸位见谅。”
听闻此言,众人哄笑出声。
贝红更是乐不可支,将他拽下来后,肥厚的手掌覆盖在他大腿上,调笑道:“小君子没见过世面,理解理解。待你在咱们临海山庄里滋润滋润,就不怕了!”
说着,她的手借着话音握向了夏经的手腕,稍微一探,古井无波。
她心中微讶,这田河,瞧着不像没有修为的凡人。
可他的脉象里却没有灵力,而且,这脉象稳定得过了头,甚至不像个大小伙子,倒像……
死人。
贝红开口问道:“相公怎么脉搏那么微弱?手也很凉。”
夏经解释:“鄙人自小体弱多病,劳烦娘、咳……娘子费心了。”
说着,他还做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来。
贝红心中的疑虑解释清了,赶忙怜惜地将他搂进怀中。
站在夏经身后,身着小厮服的妄河瞧见这一幕,不禁闷笑一声。
席罢,众人散去,贝红还要跟底下的姊妹们再喝一临,便让夏经先回去。
妄河搀扶着夏经,往新房走去。
离了人,夏经的脸立刻垮了下去,刚才贝青的脸反复出现在脑海中,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实在没想到,这么瞎搞一出,竟然能遇见故人。
正心思不定间,他所思所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
贝青负着手,从狭长的回廊转角里迈出,半边身子映射在阳光下。
她脸上现出迷茫,紧盯着夏经,却不做声。
相隔一丈,夏经仔细打量着贝红的脸庞,她要苍老很多,对于人均年轻的修仙者来说,她粗糙的皮肤,眼角的细纹,让她看起来更像个普通农家女。
如果以凡人的年龄估算,她瞧着起码有四十余岁。
夏经在她的眉眼间仔细搜寻着熟悉的感觉,心绪翻飞间,却迟迟不敢认。
贝红捧着酒壶,路过连廊,瞧见自己的新相公,正跟右护法深情相望。
她脚步一顿,没有上前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