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舞麟忽然中止了接吻，伸出两指伸进霍雨浩还微张的口唇，压住生理性卷曲的舌头。

指头从门牙开始，慢慢往霍雨浩的右侧下排牙摸索。

咸咸的。霍雨浩上下牙齿咬合，卡住乱动的手指：“怎么了？又想玩什么新花样？”

唐舞麟视线从唇上移，严肃地看着霍雨浩湿润的眼睛，说：“我怀疑你生病了。”

生病？霍雨浩的眼神里透出迷茫，自己有多久没听到这个词了？十年？二十年？

唐舞麟说：“你比我多长了四颗牙齿。”

“在哪？”霍雨浩开口，先嗦了口因为一直接受张嘴刺激流出的涎液，结果牙齿不小心又在唐舞麟的手指上磕碰。

他有些尴尬，幸好唐舞麟看起来并不在乎，还是一脸严肃，仿佛霍雨浩真得了什么绝症。“你摸得到吗？”霍雨浩尽力张大嘴巴方便他动作。

“可以。”唐舞麟言简意赅，手指深入，依次摸右边下排最里、上排最里，左边上排最里、下排最里，“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牙龈是光滑一体的，牙齿是坚硬崎岖的，二者很容易分辨，不小心摸到牙龈的话指尖往旁边调整一下就会找到需要的牙齿。唐舞麟收回手，一边接受霍雨浩凝聚水元素冲洗手指一边评价：“这四颗牙长得还挺健康。”比他摸到的其他牙齿大很多。

“这是智齿。你也会长的。”霍雨浩给他科普，“一般十八岁以后才会萌出，有些人会因为空间不够、位置不正发炎，疼痛，不能咀嚼。”

他摩挲唐舞麟嘴唇的手加重了力气，完美的唇形已经下意识地微微分开，霍雨浩还是不满意，命令他：“再张大一些。”

“干嘛？”唐舞麟顿时笑起来，“你想怎么亲我？”

霍雨浩奇怪地看着他：“我要给你检查牙齿。”

“哦。”唐舞麟有些失望，膝盖半曲，配合地仰起头，张大嘴。

好像在献祭。神灵在检查他的祭品。唐舞麟默默地想。

微凉的手指推开亲昵的舌头，触摸口腔内壁，有点痒。

“你这里长了阻生齿。”霍医生下诊断。

“哪里哪里？”唐舞麟把手伸进口腔，贴着霍雨浩的。

霍雨浩捉住他的手，果然在口腔的最深处，安置舌根的地方，摸到一个小尖尖，这么隐蔽，这么隐私——

——就像只有唐舞麟和霍雨浩知道的一个秘密。

“用灵眸看会更清楚一点。”霍雨浩顺手给他开了精神探测共享当X光用。交叠的手指狎昵地一同停在红润牙床上的一点角上。

“趁没发炎找医生拔了吧。”霍雨浩说。

“疼吗？”唐舞麟没拔过牙，听同学说牙医是比封号斗罗还可怕的存在。

“不知道。”霍雨浩摇头，他也没拔过牙。

“那到时候再说。”唐舞麟使用拖字诀。

拔牙疼不疼唐舞麟不知道，但是智齿发炎很疼。

他欲哭无泪，窝在霍雨浩的颈窝里哼哼唧唧。

“很疼吗？”霍雨浩心疼他。

“疼啊。”唐舞麟循着霍雨浩的香气从他的左肩滚到右肩。霍雨浩脖子修长，肩窝正适合放一个圆润的金龙脑袋。“好饿，饿饿饿。”

牙齿发炎嘴巴张不开说话本来就含糊，唐舞麟又糯糯叽叽地撒娇，霍雨浩安抚地捧着他的脸，大拇指摸了摸他的嘴角，还是招架不住对方渴求的目光，沿着微分的唇瓣试探地伸进一根食指。

纤细的手指很快被柔软的舌头和肿胀的牙龈包裹压迫，逼仄的空间内钝利的齿锋急躁地划过。指骨和齿槽相切发出咯吱咯吱的磨牙声。

“你轻一点，别伤到自己。”霍雨浩叹气，心里担心唐舞麟这样会刺激炎症，但又没办法拒绝他，“要不你咬破吸一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