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本站设为首页
收藏青涩中文

青涩中文

首页 书架
字:
背景色: 关灯 护眼
首页 > 观棠碎玉 > 怨夫

怨夫(1 / 2)

 雨珠犹如黄豆落地噼里啪啦,砸在身上生疼。

那句话就是炸雷,把学生们炸起,这一瞬间生死已经被胸中的愤恨冲刷,他们在禁军的包围中起身,朝外面站着的薛霄冲过去。

“世家权势遮天!”怀里的小册被掏出来,狠狠砸出去,不及薛霄衣摆落在地上,学生们喊道:“薛家以权谋私,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拿人,哪里还有王法!”

韩江展臂来挡,身后的禁军一呼啦全都围了上去。学生奋力爬起,扬臂抬手快要戳到禁军身上,脸上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学生们的唾沫。

韩江被护着往后退,他狠心咬牙,“唰”的一声钢刀出鞘,“谁还胆敢向前!”

“今日我便撞死在这钢刀之下!”学生们初见阴气森森的钢刀心生胆怯,随即怒火中烧,“你们是一伙儿的!”

禁军直属皇上,要是和世家沾上关系那还了得?韩江陡然收鞘,顾不上手上的鲜血,只能用肉身去挡学生们的怒火。

“哪里还有王法!”学生们推搡着往禁军身上撞,“世家才是蛀虫!是我大晋的蛀虫!”

沈秋白把伞留给参辛,独身步入雨中。

薛霄晃到参辛面前,睨眼旁观人群动乱,韩江手上的血染红衣袍,沈秋白被推着拥向高处。

“左营巡城安民。”薛霄看热闹一样,轻描淡写地说:“这时候有人聚众闹事,参副将不该拿人去下掖庭狱。”

学生们在沈秋白的安抚下静下来,参辛看沈秋白在暴雨中单薄的身影,说:“一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学生,来聿都求取功名,以后都是大晋的官员。他们若是在狱里出了事,我等岂不是成了大晋的罪人。”

耳边的闹声被大雨盖住,薛霄看参辛,意味不明的笑一声。

参辛听着雨打伞面的响声,马蹄疾驰。敬宜帝被这群学生们扰的不得安生,见韩江出来已久仍未归,便知道这件事有些棘手,碰巧李家的人也求到御前,索性一道圣旨把人都叫了宫里。

薛霄晃悠着身子挤进软轿,参辛收好伞翻身上马,学生们被禁军护在一起,浩浩荡荡地往宫里走去。

参辛跟在后面进去,敬宜帝靠在椅子上,下面跪着李愈。大门一开,角落里蜷缩跪着的人抖动起来,他就是组织粥棚的人。

韩江拂掉身上的雨水,跨步向前磕头。

敬宜帝看着他的手,说:“御前见血,越发没有规矩!”

“皇上息怒。”韩江磕头,说:“薛大人公然拿人,学生奋起,我等上前阻拦,这才伤了手。”

敬宜帝让他下去包扎,转头问薛霄,“粥棚一事你还没有审出什么名堂,就敢公然拿人。薛霄,你不把朕放在眼里啊!”

“臣不敢。”薛霄丝毫不慌地说:“臣已经找了仵作验尸,也从周边民众里得知死者是周栝,生前与今日带头闹事的人发生过争执,臣怕姜子胥畏罪潜逃,这才去拿人。”

参辛知道他在胡说,自己还没有把统计的册子给他核对,如何确定死者的身份。葛渊暗暗拉住她的衣摆,对她摇头。

敬宜帝思索道:“姜子胥何在?”

韩江包好手,复进来。姜子胥湿哒哒地跟在后面,站到御前,不卑不吭地磕头请安。

“草民拜见皇上。”

敬宜帝没让他起身,说:“朕听闻你与周栝发生过争执,所谓何事?”

姜子胥一时迟疑,回:“我们谈论学问,有两言意见不和,所以争论了几句。”

敬宜帝看出他有所隐瞒,胸口几次起伏,道:“你聚众闹事逼宫犯可是死罪!到了御前还敢有所隐瞒,十个脑袋都不够你掉的!”

“草民死罪!”姜子胥猛地磕头,说:“ 有天我见他偷偷摸摸在一处小宅外,就去叫他,谁知他看这处宅子的主人是个孤女,就起了歹念,我意欲劝解,他出言讽刺,我也只能愤愤离开。哪里会知道……第二日再见就是在李氏的粥棚里。”

敬宜帝转头看向李愈,角落里那个人在压迫感十足的注视下跪覆在地上。

“家中幼儿怜悯学子辛苦,特在街上设粥棚供他们歇脚。”李愈腰身板正,又看向参辛,攀咬道:“巡城要务是参副将,要是那晚看到周栝,从根源解决问题,如今也不会出这么多事。”

“参副将巡城一向认真负责!”姜子胥跪直身子,反驳李愈,“前几日冰雪融化,街上湿滑不堪,是参副将帮助百姓拉车搭铺。所谓国本,民也。这等为百姓办事的官员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玩忽职守之人?”

李愈面不改色,丝毫不把一个寒门书生放在眼里。他对敬宜帝说:“学子在我李氏设的粥棚出事,我当负责,臣愿为城中学子另寻住处安置。”

“哼,谁敢要你的臭钱。”姜子胥终于找到告状的地方,一时之间谁也拉不住,“李家的公子哥鼻孔长到了天上,我们去粥棚歇脚都要被人看低。要是领了你家的安抚,指不定把我们当自己的奴仆打发!”

姜子胥越说越激动,李愈阴郁的眼神落到角落里。

“我……我没有!”那人爬出来,对着敬宜帝磕头,慌张地说:“皇上明查!求皇上明查!”

薛霄跪在一旁冷言旁观,这事因为他才闹到了御前,此刻他却把自己撇的干净,看着姜子胥把怒火转移到李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沈秋白真说对了,两家积怨已久。

敬宜帝被吵的头疼,他脸色苍白地说:“查!朕当然要查,就从你的粥棚开始!”

惊雷轰隆一下落到头顶,把人砸的喘不上气来。那人看李愈不再辩解,便明白,自己已经是被推出去的弃子。

他浑身颤动,手脚犹如至于冰窖,额间冷汗如雨下一般,“皇上!”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