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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今时月明依旧 > 故人

故人(2 / 2)

“狱中阴冷,冬寒难耐。可否请你回一趟王府,将玄王的大氅取出,再送去昭狱。”

真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奚念月不免起疑:“今日朝上崔大人为玄王求情,此刻又担心他在狱中受苦……侍郎大人待罪犯一向如此仁慈么?”

“非也,本官是玄王的人,此事在朝中并非秘密。”崔玦面不改色,“为避嫌,本官不得参与此案,三司也不得透露任何信息给本官,更不必说去送东西。”

崔玦如此坦率,奚念月无言以对,故作沉思须臾,点头接下此事。在去玄王府的路上,他掏出怀中云清野交付的那块破碎玉佩塞进袜筒,又将沾了血的帕子放入荷包,一同留在车内。

玄王府外重兵看守,见有马车停下,皆握刀凝神望去,一时间剑拔弩张。奚念月下了车,有人认出了他,压低声道:“这位就是此案证人,玄王义子。”

为首一人迎上前:“奚公子来此有何事?”

奚念月抱拳,言简意赅道:“此地毕竟是我过去的住所,如今暂居客栈多有不便,想来取些衣物。”

这人道:“此事需上报三司长官与锦衣卫指挥使,四位都同意才可。”

奚念月颔首:“劳烦了,我就在此候着等消息。”

身后有人出声道:“不必如此繁琐,拿东西而已。三司各荐一人,同本官和他进去,事后本官亲自向陛下禀报。出了事,本官顶着。”

锦衣卫先斩后奏,行事向来如此,没人愿意得罪这位指挥使,万一有朝一日落入他手中……这人环视一圈,见无人有异,也不愿趟浑水。

远处有人气喘吁吁地跑开,他隔着车帷,将方才所见一字不落禀来,奇道:“魏元义这一出是何意?他是谁的人,为何帮这小鬼?不过倒是省得阁老出面了……”

车内无人回应,许久只听一声低笑:“你猜他怎敢如此飞扬跋扈?”

侍卫恍然大悟:“阁老是说此乃天子之意,知道有人要对玄王下手,想借刀杀人?”

“我可没这么说,些许那位只是宠爱郡主遗孤,不愿为难他呢!”

再登揽月楼,推开门,一切如旧。

奚念月从衣柜里挑了几身不打眼的衣衫,眸光落在书案上,魏元义顺着他视线望去。焦尾高置琴架上,一尘不染,走近还能瞧见上过油的痕迹。旁边整齐叠放着一沓写了字的白宣,被镇纸压着。

奚念月折过身:“走罢,取了玄王的大氅就离开。”

去云祈寝卧路上,他走在最后,伺机踉跄跌倒。借着衣衫遮掩,迅速将藏在袜筒里的玉佩取出,藏于袖下。

魏元义抱臂旁观,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为避肢体接触,本官不便扶你。故地重游,奚公子怎心不在此?”

“昨夜紧张得没阖眼,乏了,出府后我想回客栈休息。”奚念月起身,拍拍袍上灰尘,将衣衫捡起,“不知魏大人可否行个好,派人将大氅给玄王送去,反正进入昭狱也要向你汇报。”

魏元义“啧”了一声,没有拒绝,奚念月便当他默许了。在云祈衣柜里随便拿了件大氅,顺势将玉佩塞进一件墨色长袍,流云暗纹,银丝滚边。

初见那日,云祈就穿着这件。

离开王府时,半夏和晚春站在远处,遥遥相望。奚念月别开眼,避免眸光交汇。

回到客栈,便唤小二送热水来,虽时辰尚早,他当真是累了。只想沐浴后躺上床,彻夜无梦,一觉睡到明日。

待奚念月披着里衣从屏风后走出来时,月色入户,一人站在窗前。他点燃灯台,在桌边坐下,擦拭起湿发。“魏指挥使在我房中作甚,该不是来讨今日解围的报酬罢?”

“我今日出现在那是拜某人所求。”烛光摇曳,影影绰绰,落在魏元义面上,“和你一样。”

奚念月心中一动:“不知崔侍郎提了甚么条件,能请得动魏大人。”

“我们有些渊源,上上任锦衣卫指挥使是我恩师,也是崔玦挚友。”魏元义微微一笑,“师傅若是还在的话,定会出手相助,所以我也这么做了。”

奚念月鲜少见他笑:“瞧不出魏大人是尊师之人,那这位崔侍郎挚友、魏大人恩师如今在哪?”

魏元义敛笑不语,奚念月垂眸,道:“抱歉,节哀。”

“我可没说是这种不在了。永盛末年,师傅在执行密旨时下落不明,崔玦甘愿为玄王所用也是想借他之手寻其踪迹。可玄王如今落马,岌岌可危,今日崔玦却冒死为他求情,又来求你我只为给狱中的玄王送一件大氅御寒。莫非玄王只告诉崔玦师傅尚在人世,却瞒着其下落?”

魏元义缓步走来,在奚念月身边坐下,继续道:“我的这位师傅名为陆广义,四十上下,不苟言笑。身材魁梧,和玄王个头相仿。是旧庆州人,说话有西北特有的口音。我想,玄王去哪都带着你,些许你会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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