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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她与她的锦绣年华 > 吸引

吸引(2 / 3)

小丫鬟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怜书进一步解释:“比如,想不想读书识字?或者学一门手艺,将来能够自立?”

春杏怯生生地回答:“大小姐,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能有什么想法?主子安排什么就是什么。”

另一个稍大些的丫鬟补充道:“爹娘说了,在张府做事是福分,将来主子会给配个小厮,成个家,就是造化了。”

怜书还想说什么,但看见管家远远走来,丫鬟们立刻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最让怜书伤心的是与亲生母亲的谈话。那日她去东院探望生母赵氏。赵氏因常年卧病,独居一院,平日很少出门。

“书儿来了。”赵氏虚弱地靠在榻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怜书坐在母亲床边,为她剥橘子:“母亲,我在法国学了很多新知识,也看到了不同的世界。那里的女子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人生,不必依附于父亲或丈夫。”

赵氏轻轻握住女儿的手:“书儿,命由天定,何必强求?你父亲为你选的必是好人家,安心待嫁便是。”

“可是母亲,您当年不也是被迫...”

“住口!”赵氏突然激动起来,咳嗽不止,“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你父亲是为了你好,你要听话。”

怜书看着母亲苍白的脸,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她知道母亲年轻时也曾有过心仪之人,却被家族强行拆散,嫁给了父亲做填房。这段婚姻并不幸福,母亲从此体弱多病,整日郁郁寡欢。

如今,母亲竟也成了传统的维护者。

一次又一次的碰壁让怜书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她仿佛站在一堵无形的高墙前,用尽全力推搡,墙却纹丝不动。

唯一让她感到一丝异样的,是那个总是安静出现在角落的念依。

每当怜书与人争论时,念依往往恰好在附近——或擦拭家具,或更换花枝,或传递物品。她从不插话,甚至不直视争论的双方,但怜书能感觉到她的注意力。有时,当怜书说出某些特别新颖的观点时,念依手中的动作会有几乎难以察觉的停顿;当怜书被驳斥得无力反驳时,念依的睫毛会轻微颤动,如同蝴蝶受伤的翅膀。

这种无声的关注激发了怜书的好奇。她开始有意观察这个谜一样的女子。

念依的一天从清晨开始。她总是第一个到祖母房中请安,伺候梳洗,安排早餐,然后开始一天的各项事务:监督丫鬟打扫、整理祖母的衣物、管理小库房、记录日常开支...她如同一个精密的钟表,每一个动作都准确无误,每一时刻都有安排。

但怜书注意到,念依偶尔会驻足片刻,望着院中的花木出神;会在经过书房时,目光掠过书架上的书籍;会在无人时,轻轻抚摸廊下那架古琴的琴弦,却从不真正弹奏。

这些细微的举动暗示着,在这个完美无缺的传统女子外壳下,还藏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念依。

一天下午,怜书终于决定主动出击。她拿着一本装帧精美的法文诗集,故意来到念依正在打理的小书房。

“念依,能帮我个忙吗?”怜书倚在门框上,语气轻松自然。

念依正在擦拭书架,闻声转身,微微屈膝:“大小姐请吩咐。”

怜书走进房间,将手中的诗集放在桌上:“这是法国诗人波德莱尔的《恶之花》,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里面有几首诗我想翻译成中文,但有些意境难以把握。听说你精通文墨,能帮我看看吗?”

念依的目光落在那些陌生的洋文上,眼中掠过一丝好奇,但很快又被谨慎取代:“大小姐过奖了,奴婢才疏学浅,洋文更是一窍不通,恐怕帮不上忙。”

怜书不以为意,翻开一页,指着一段诗句:“你看,这句‘? une passante’——致一位擦肩而过的女子,描写的是都市中陌生人之间刹那的心动与永恒的错过。这种情感跨越国界,你是否也能感受到?”

念依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跟随怜书的手指,落在那些弯弯曲曲的字母上。她沉默片刻,轻声道:“奴婢愚钝...不过,刹那心动却永恒错过,听起来确是人间常情。”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完全回避怜书的话题。怜书心中一动,继续推进:“正是!波德莱尔的伟大之处在于,他能捕捉现代都市中那些转瞬即逝的相遇与情感。”她仔细观察念依的反应,“巴黎的街头,人们自由来往,男女可以公开交谈、同行,甚至一起坐在咖啡馆阅读讨论...”

念依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但很快垂下眼帘:“洋人的风俗,果然与我国大不相同。”

“不是好坏之分,只是选择不同。”怜书温和地说,“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吗?”

念依没有回答,但擦拭书架的动作慢了下来。

怜书趁热打铁,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锡纸包:“尝尝这个,法国巧克力。塞纳河畔的甜点师手工制作的。”

念依惊讶地抬头,连忙拒绝:“不,奴婢不能...”

“就当帮我个忙。”怜书不由分说地将巧克力塞进她手中,“我在巴黎养成了喝下午茶吃甜点的习惯,回国后找不到人分享,挺寂寞的。”

念依握着那块小小的巧克力,不知所措。怜书对她笑了笑,转身离开,留下她独自面对这个小小的“违禁品”。

几天后,怜书再次找到念依。这次是在花园的凉亭里,念依正在绣一方手帕。

怜书走近细看,不禁惊叹:“好精致的绣工!这梅花栩栩如生,仿佛能闻到香气。”

念依微微脸红:“大小姐过奖了,不过是消遣之作。”

“我能坐下吗?”怜书不等回答就在石凳上坐下,“其实我是来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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