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当年他替皇上视察,注意力全都在战事上,谁会
tang去注意一个小小的士兵?
顾辞略回过神来,直视着他道:“这样说来,你便是承认了?”
他自嘲一笑,道:“大人已来找我,便已确定,我否认还有用吗?”
顾辞没有回答,只道:“玉香是你姐姐?”
“没错。”
“若我没猜错,她不是病死的?”
说到此,陈玉堂的脸色一黯,半晌,才问的他冷冷道:“她自然不是病死的!姐姐是被她们害死的,是她们逼死她的!”
时间仿佛再次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坊主为了招揽生意便带着歌舞坊的姑娘们去外地表演,我同姐姐相依为命,因从小没有父母便和姐姐一起住在歌舞坊,姐姐漂亮,且能歌善舞,很得坊主的喜欢。我便在坊内打杂帮忙。
后来我们去了柳山镇,那里有个戏班子,他们班主很欣赏歌舞坊,便和坊主商量好了一起合作,于是我便跟着戏班子的武生一道练练功夫。
因为歌舞坊和戏班子合作无间,当时在柳山镇很受欢迎,几乎每一场都是座无虚席。有一次,一位有钱人家的少爷路过柳山镇,慕名来看歌舞,姐姐与他一见钟情。
那位少爷说要帮姐姐赎身,姐姐当时很高兴。但这件事被歌舞坊还有戏班子的一些人知道了,她们怕姐姐若走后生意会惨淡,最重要的是她们还没存够赎身的钱,于是想方设法不想让姐姐赎身。
她们便在那位少爷面前诋毁姐姐,用尽各种卑劣手段才使那位当中羞辱了我姐姐后弃我姐姐而去。
我姐姐经受不住世人的指指点点才自尽的!”
陈玉堂的脸色铁青,言语中无一不是透着出离的愤怒。
顾辞虽不清楚过程,但是结果早已猜到。
他的声音略低:“所以你是为了给你姐姐报仇,便杀了那些姑娘们?”
那些失踪的姑娘有去无回,又不是采.花大盗,那自然便是凶杀了。
陈玉堂点头道:“不错,是我杀了她们!在无月的夜里,和我姐姐一样沉塘!不过,她们是永远都不会浮上来了!”
他在她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绑了超过她们体重的石头,足够让她们溺死在水中了。
顾辞的脸色微变,怪不得一直没有找到失踪女子的尸首。
他叹息一声道:“后来边疆大乱,你因朝廷紧急征兵去了边疆,便没有机会将那些与你姐姐的死有关的人一一报复,直到这次回来……”
所以五年前案发地点在柳山镇,而五年后却变成了益州。
陈玉堂没有否认,他直面着顾辞道:“五年前大人曾说,保住大梁才能保住我们的家,苍国既然侵犯我们大梁我们便狠狠地回击,那么对于毁掉我的家的人,我又为何要放过她们!”
脚边的树影渐渐由长及短,顾辞的俊眉微蹙,午时快到了,他已没有时间同他耗在这里。
陈玉堂见他往前一步,他已反手抽出了腰后一并短刀:“大人该知道我杀了那么多人就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
…………
太守早已坐在敞椅上等着午时到来。
张大三跪在刑场上,围观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恨得咬牙切齿地骂。
张大娘拨开了人群冲进来,哭着叫喊道:“大人,我儿子是清白的!我儿子是清白的!请大人明察啊!”
“娘……”张大三的眼睛红了,也湿润了,“您回去吧,请恕孩儿不孝!”
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们张家不能到他这代闹出那么大的笑话,所以他致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禾晏心情忐忑地远远地站着看,时辰快到了,顾辞怎还不回来?
这时,一个侍卫快速朝太守跑去,很快便见太守取了斩令掷下来,大声道:“时辰到,行刑!”
刽子手喝了口酒壮胆,随意又喷一口在刀刃上,眼看着举刀要砍下去。
禾晏才想教薛易上前去劫法场,却听得一名女子的声音传来:“刀下留人!”
禾晏闻声望去,来人是个年轻女子,她并不认得,但周围人分明都是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禾晏的黛眉一挑,她想她猜到来人是谁了。
张大三的原配胡氏。
只见胡氏大步上前,在太守面前跪下道:“大人,民女张胡氏,张大三没有杀死民女,民女是因和他吵架赌气去了娘家几天,没想到事情竟闹得这样大。民女有罪,请大人恕罪!不过张大三的确是被冤枉的!”
百姓们一看传闻中被张大三打死的胡氏活生生地出现了,开始还坚信张大三绝对是凶犯的人纷纷开始动摇了。
被杀的人都活着回来了,那还存在什么凶犯!
张大三震惊地看着突然回来的胡氏,她不是已经跟那个姘夫逃走了吗?她又回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