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含笑看向容祁,道:“皇上只管问,今日四叔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父王!”容世钧的声音一矮。
魏王侧目冷笑:“他已是瓮中之鳖,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被他这样一说,容世钧只得缄口。
容祁话语淡漠:“朕若没有发现四叔操练军队,四叔打算择日起兵吗?”
魏王丝毫不想掩饰:“皇上既已知晓,为何还要问?”
“四叔师出无名,朕好奇你想用什么理由出兵?”
“这理由……呵呵,但凡丞相处事出错,皇上便坐实昏君之名了。臣若为了大梁江山长存为由出兵,未为不可。”
容祁点了点头,却又道:“可四叔是否有想过,就算朕不在了,也还有晋王。”
“晋王?”魏王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当年他不要当那太子,如今还想来争皇位?朝中大臣也不会服气的!”
容祁嗤笑:“就算如此,莫非四叔是忘了在你之上还有你三哥昌王、二哥定王,你若谋反得逞,安知他们能服气?”
魏王浅笑:“至于这个就更不劳皇上费心了。”
容祁欲再问,却被容世钧打断了话,他看向魏王道:“父王还在这里跟他废话什么,今日之事速战速决!他既是答应要赦免父王,定是将私章随身携带,过了今日就没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魏王终是点头:“那便动手吧。”
容世钧大手一挥,周围的侍卫缓缓朝容祁等人逼近。
一个御前侍卫快步上前挡在容祁面前,低声道:“皇上当心!”
容祁却仍是丝毫不见惧色。
容世钧高声道:“皇上还是先将私章教出来,我父王必定以礼相待!”
容祁笑一笑,伸手入怀,魏王睁大了眼睛看过来,却见他取出一个小小瓷瓶来。
容世钧脸色微变,冷声道:“皇上这是做什么?”
容祁将瓷瓶打开,将瓶中之水倒了一些在地上,随即笑着道:“你许是不知,这瓶子里的东西如今可比朕的私章重要多了,难道你不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容世钧沉着脸道:“皇上以为扯这些有的没的就能躲过今日此劫吗?”
容祁丝毫不为所动,只笑着看向魏王,道:“四叔不妨看看你的手心。”
魏王本能地低头,却见自己的掌心已有了拇指大一块黑色,就连一旁的容世钧都脸色大变,猛地看向容祁。
容祁笑一笑,道:“如今知晓朕手中这究竟是何东西了吧?”
自然是魏王所中之毒的解药。
魏王猛地握紧了双拳,冷笑道:“没想到皇上竟还留着这样一手!”
容世钧夺下身侧侍卫手中的弓箭,张弓对准容祁道:“把解药交出来!”
“呵。”容祁斜睨他一眼,笑道,“这可不是求人的样子。”
魏王嗤声道:“皇上以为这样就能安然离开此地了?呵呵,臣虽在,世钧却终究是要子承父业的。”
言下之意,即便死了,也要容世钧昨晚今日之事。
挟天子以令诸侯,过了今朝便再没有更好的机会了。
容祁点点头:“如此说来,四叔是不在乎这解药了。也罢,朕反正也用不着。”他说着,手腕一翻,将瓶子里仅存的解药水全都倒了。
容世钧脸色大变:“你!”
容祁浅笑:“你既骗了朕,又怎知朕不会留一手?”他瞧着面前二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道,“四叔难道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典故吗?”
他的话音才落,四周又有更多的脚步声急速走动。
容世钧这才震惊了,他下意识地看了魏王一眼,魏王心知肚明,没想到容祁还带了别的人来!
容世钧皱眉道:“皇上一早怀疑秦禾晏不在我手上?”
容祁淡淡一笑,道:“朕若一早知晓今日便不会来。不过如今知道她不在你手上,朕做事才放得开手脚。”他的声音一顿,冷冷道,“给朕将魏王和世子拿下!”
他往后退了一步。
容世钧见失利,愤恨将手中箭矢朝容祁射出,只听“当”的一声,另有一支箭矢凌空飞来,精准将容世钧的箭矢射落。
容世钧吃惊抬眸看去,一人利索将弓箭横于身前策马而来,随即下马行至容祁身侧,低声道:“皇上恕罪,臣救驾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