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剑庐丢了什么东西么?”赖子颇为好奇。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有人胆子太肥了,竟然将薛中平的佩剑偷出来了。”
任舟故作轻松地答道,旋即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事关养心剑庐的颜面,二位切勿声张。”
“薛——”
赖子瞪大了眼睛,刚要喊出声,想起任舟的嘱咐,猛烈地咳嗽了几声以后,也把声音压下来了:“薛大侠的剑被偷了?这——这是个奇闻啊,那偷走剑的人武功应当高得很吧?”
任舟耸耸肩,有些无奈地答道:“这就不知道了。”
略一思索以后,赖子忽然面露兴奋,看着身旁的汉子、语焉不详地说道:“莫非是那个人做的?”
“谁?”任舟大感兴趣。
赖子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地答道:“南宫大盗。”
说完,他好像对自己这种猜测颇有把握那样,又解释了几句:“否则,以薛大侠的能耐,谁又能将他贴身的宝剑偷走呢——”
“其时薛大侠在院中练桩功,宝剑并没带在身旁。”任舟干咳了一声,出言纠正。
这虽是一句托词,但他还是想编的圆全些,以免有辱那位剑侠。
“那能在养心剑庐里来去自由,也是大本事。”赖子转了转眼珠,“再者说,他既然敢来办这件事,当然就不怕薛大侠追究——或许还是存心要立威给薛大侠看的。除了南宫老前辈以外,还有谁有这样的魄力呢?”
任舟不由在心中暗自发笑。
因为他不由想象,如果叫赖子得知那位南宫大盗既不老、也非前辈,而且刚刚还从他身边经过了,不知他会作何表情?
他心中这样想着,却又不敢真的笑出来、以免惹人猜疑,便刻意地板着脸,看得赖子有些慌张。
“难道有什么不对么?”赖子嗫嚅着,底气也跟着减了几分。
“那倒不是,我先前也这么想过。”任舟回过神来,连忙解释,“只不过现场既无字条也没飞刀,应该不是南宫大盗所为。”
“哦——”赖子叹了口气,好像有些失望。
汉子轻轻撞了一下赖子的肩膀、示意对方不宜太过失态,嘴上对任舟说道:“赖子自打听说过南宫大盗其人以后,便崇拜不已,常常幻想着要亲眼见上一面、一睹奇人风采,任大爷见笑了。”
“无妨。”任舟摩挲着下巴,轻笑了一下,“你们来的时候说,我托你们办的事情已经有些眉目了?”
“不错。”
提起正事,赖子终于勉强振作了些精神:“近几天来杭州城里多了不少江湖客,我打听了一下,大多是为了三天以后在养心剑庐一睹名剑湛泸的风采——据传闻,到时还会有比武夺剑的戏码,只是未知真假。”
任舟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件事。”
“按着您说的,我们去问了一遍。刚刚收到的消息说,近几天来的那些江湖客里,拖家带口的有一二十位,各自的住处我已叫他们接着打听了。至于乞丐,有是有,不过是成群结队的丐帮弟子,没有单独来的。”
任舟轻抚着嘴巴,沉思了片刻,才瞥了赖子一眼:“还有么?”
“京城来的阔少爷确实有几位,里头也确实有位姓徐的。不过他来了有五六天了,每天都只呆在房中,据说连楼也没下过一趟,实在是摸不清底细。”
“哦?”任舟眼睛一亮,“他住在哪?”
“齐云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