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抖的恐惧着抬头，耳朵里疼痛哄哄的炸着，而钟灵又变回了回歌，黑发黑眸。

回歌淡淡笑着，“看见了？”

方天泽说不出话，他只能再吐出一口血。

钟灵那劲，一看就是你死我死的架势。

他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啊！

回歌适时给他一条腿抱一抱，她把人拽起来，重新推到椅子上。

“你的国，钟灵是不会让它安宁的，毕竟你们怎么对她的，你也看见了，而海神之怒，你们也受不起，所以，整个方家，用命赔吧。”

方天泽一愣，他死还不够，那么多百姓死还不够，整个皇室翻天覆地还不够吗！

“不！”他不要！

“不愿意？”回歌把他没说完的话给堵了。

当然不愿意。

确实，一个钟灵的命，用一个国家来换，听起来一点都不公平，可如果这件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谁都会觉得不够，觉得这世界陪我一起毁灭才好呢。

钟灵被怨气支撑了不知道多少年...不下重手，根本不可能散。

回歌说：“那好，可以，做个选择题。”

“什么...”

“保家，还是保国。”

方天泽惊讶的张着嘴，不过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牺牲方家救国家那么伟大，可也不想眼睁睁看国家衰亡啊。

回歌给他时间。

看着他像是自暴自弃的样子，说，“家。”

回歌：“行啊，你和方家二选一，谁死，谁活。”

方天泽这次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坑。

回歌又笑了，“如果选国，你也猜到了吧，你和国，二选一，谁生谁死，如果选择了国，又选择了你死，听起来可伟大了，可你已经选了家，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所以你若选择你死，也就没那么好听了。”

回歌刺激着他，用那种笃定他一定会牺牲自我的话。

可事实上，他根本就不会选择牺牲自己。

方天泽面如死灰。

“我...我还年轻啊...”

果然。

他还是没用勇气，去自己承担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不敢自己去接那份沉重的责任。

方天泽捂着脸从椅子上滑落下来，眼泪不要钱的开始掉。

“钟灵大人，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

回歌：“我不是给了你路呢，你不想死，就让他们去死呗。”

可是...

方天泽整个人缩了下去，他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脸色去对着回歌说好。

说，好啊让他们替我去死好了。

他那么贪心，他不想死，不想灭国，也不想方家出事，可钟灵呢？

放过了他们，那被困在情树林多年的钟灵呢？

方天泽说不出来让方家亡的事，可也说不出来自己死的话。

回歌这样让他选...

她还是给他时间，只是目光像看什么一样露骨，仿佛成了刀子，无声的谴责着他。

方天泽这次却能拖就拖，始终没给出一个答案。

可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答案吗？

她低头，又诱惑他。

“我救活那数以万计的百姓，我放过方家，你死，你自刎，可以了吧？”

回歌捧的他高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