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倒是说说你在我这个年纪做了什么啊?”虞良书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你也不怎么样嘛。”
简直要闹成一锅粥。难道每次家宴都会这么吵闹么?聂怀瑾回想起裴府食不言寝不语的要求,对今日这场太子家宴感到颇为疑惑。
“好了。”虞雲骋制止了两个弟妹幼稚的攀比行为。
“说起来。”虞良书突然捧着脸,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好久没看到世则了呀。”
“小侄子可不是你的玩具!”新盈公主像是早就知晓他的德行,“你都八岁了!”
小侄子?
聂怀瑾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看在场之人面上似乎都心知肚明的模样,便将情绪压回了肚里。
倒也不是一点不知。
太子早已度过弱冠之年,却迟迟未有娶亲。若是说从前在京城中做质子有所耽搁,那许朝覆灭后此事无论如何也应当早日提上日程,但奇怪的是,时至今日,太子府依旧少一个女主人。
别说太子妃,便是侧妃侍妾,也不曾有一位。
此事被众人议论许久,一直未有定论。不知何时,隐隐有传闻,说太子府中藏有佳人。
佳人之名,剑指前朝,许睿宗与季淑妃之女——宝英公主。
传闻言,宝英公主不仅藏匿于太子府,而且为太子诞下了一个孩子。如此说来,聂怀瑾暗下思忖,这传闻竟为真。
“太子哥哥,世则怎么样了?”虞良书满脸兴致勃勃,“他该记得我吧。”
太子微微一愣,显然也被这个插曲所打乱节奏。但他还是极力安抚着幼弟,“或许吧。他还小呢。”
“他不小了。”虞良书气鼓鼓地反驳道,“他都三岁了。””他该来看看我们。这可是家宴啊!”
“……”太子无言片刻,唤来嬷嬷询问。
聂怀瑾坐得远,好在听力尚可,但用尽全力也只听见“小公子”等只言片语。
过了一会儿,有嬷嬷从花园里出来,牵出一个粉头粉脑的小团子,穿着春衫带着璎珞,一点也不认生地向一位年幼的公主那里走去。
“世则……”虞良书拦住他的去路,“还记得我是谁么?”
“你怎么上来就刁难人的。”公主踢了他一脚。
“虞良书。”虞言卉对着他发话,“欺负晚辈,怎么好意思的。”
聂怀瑾无语凝言,虞良书一脸冤枉的样子让她觉得有些可乐。
“既是家宴。”那位公主轻声说,“到了这个地步,要不要请嫂嫂出来看看天色。这几日天气都很好。”
聂怀瑾压住正在饮用的茶盏,谨防自己被茶水呛着。她实在没想到皇家对礼数竟这般不讲究,无娶无聘也可以用得这般称呼。
她看见虞雲骋的面色稍稍变色,他思索了一会儿,喊来侍女,低声说了什么。侍女连应称是。虞雲骋挥了挥手,让她退下。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让她回来,多嘱咐了几句。
这回聂怀瑾听清了,太子说,她要是不愿意,也不必勉强。
宝英公主同太子殿下,听上去感情似乎没有那么融洽。
其中密辛不该是聂怀瑾打听的,实际上她也完全不想知道。此种风月之事,聂怀瑾向来不感兴趣。想到此,聂怀瑾又有些怀念魏卿卿,魏大人对这些事从来在行,若魏卿卿在这里,她总能知道些别的事情。
可惜魏卿卿此次不知是何任务,所行甚久,她已许久没有见过她。上次进宫办事时,还有被魏卿卿骗身骗心的小侍卫拦下她,十分难为情地结结巴巴问着,说是不知宫中那位姓魏的女官到哪里去了。
同魏卿卿谈心总比在太子府里参加皇室的家宴来得有意思且无需战战兢兢。
正在走神之际,聂怀瑾忽地瞥到,花园小路尽头,正有一女子被侍女扶着向这边走来。
宝英公主?她竟然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