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离开这儿，回头去寻找温锐，发现温锐的目光很坦然地落在女孩身上。

“这位是？”陈菲琳好奇地问。

在祁朗说出“我朋友”之前，温锐提前打了招呼：“你好，我是小朗的邻居，我认识你男朋友，祝你们幸福。”

他笑了笑，拍拍祁朗后背：“走吧。”

明明闹剧已经结束，结果也已如愿，可是祁朗却觉得很窝火，因为所有人里唯一受委屈的是温锐，温锐还要笑着说恭喜。

他追上去，分不清是在对谁发火：“一个同性恋，现在去祸害一个一无所知的单纯女孩，你还要祝他们幸福！你应该告诉陈菲琳真相！”

温锐直视着前方：“我和秦斯炎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很复杂，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很多事情也无法轻易用对错定论。”温锐攥着拳，指尖扎在手心，“总之，这件事不该我们来讲，应该让当事人自己去沟通，”

“我不关心很多事，”祁朗说，“我只关心你！”

突然爆发的情绪挽留住了温锐的脚步，他抬头，意外地对上了一双饱含克制的眼睛：“什么？”

这个笨蛋反射弧太长了！祁朗一时冲动，几乎就要开口，但就在这时，校门口传来门卫的呼叫声：“开走，这里不允许停车！”

两人转头望去，温锐的车停在大门口。

秦斯炎推开驾驶位门走到温锐面前：“我能和你谈谈吗？”

正是晚上热闹的时候，校门口除了三个正往这边赶来的舍友，还有很多同学，但是并不见刚刚的女生们。

温锐看了看车子：“不是来接你女朋友的？”

“但我更想和你谈谈。”秦斯炎的声音有点嘶哑，“我这周都在北京交流，刚刚才回来，看到……看到你寄给我的东西，我……”

秦斯炎双唇颤动，双眼布满血丝，看样子很快要崩溃了：“求你了。”

三个呆头呆脑的舍友赶过来了：“哥，你们怎么走这么快！哎？这不是陈菲琳男朋友？巧了啊，你们认识？”

曾经目睹祁朗用球砸人的周煜手脚发软：“完了完了，不会是来报仇雪恨的吧！”

“不认识。”祁朗冷冷道，“走不走？订的位子十分钟后自动取消。”

“那搞快啊！”三人都感觉出此地不宜久留，拉着温锐要走，“温哥，快走快走快走！”

“就五分钟！”秦斯炎低声下气地挡在温锐面前，“我去你公司，他们说你下班了。我回了家，你也没在。我想你可能会在这儿。”

他仰头，双眼通红：“温哥，十年……我就要五分钟，行吗？”

三个舍友终于感觉场面不太对，不像报仇雪恨，像是原配上门。互相一通心灵眼神交流，奈何全无默契，只有异口同声：卧槽这什么情况？！

“要不……”三个舍友螃蟹步组团绕过温锐，并试图叼走祁朗，“我们先去店里占座，温哥你一会再来？”

祁朗目光钉在温锐身上：“不！”

“也好，”温锐回头笑了笑，客气道，“你们先去，一会把地址发我。”

“温锐！”祁朗一把握住他的手腕，骨节用力到暴起，“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

“听话，”温锐笑了笑，拍拍祁朗手背示意他松开，然后挣脱了，“不会太久，你们随便点，我请客。”

祁朗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

并没有只给秦斯炎五分钟，他们坐进了校门口的咖啡馆。

“你爱的拿铁，”秦斯炎递过来，“冰的。”

“秦斯炎，”温锐抱臂，并没有接受这份好意，“长话短说。”

祁朗坐下，凄惨地笑笑：“你一定要这么残忍吗？”

“赶时间。”温锐说，“那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在秦斯炎的印象里，温锐从没有这样正经地跟他讲话，甚至，自从他们在一起后，温锐再没有直视过他的眼睛。

秦斯炎想回避温锐的问题，但温锐已经开口了。

“第一个，”温锐平静地说，“你喜欢我吗？”

秦斯炎不假思索：“我爱你。”

“那你喜欢陈菲琳吗？”

秦斯炎笑容固定在脸上，他许久没发出声音，直到温锐笑了笑。

“好，第三个。”温锐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