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温锐闭着眼睛用指尖最后一丝力气推祁朗胸口,声音哑的厉害:“别弄了,我要碎了。”
祁朗衔着他的肩,舌尖轻轻摩挲他的皮肤,意犹未尽又筋疲力竭地“嗯”了一声。
很困,体力损耗后又非常饿。温锐被翻来覆去弄了一晚上,饭都没吃一口。但他什么也不想做了,想睡觉,他几乎就要睡过去了,祁朗又很烦人地把他抱起来:“要洗干净,这边也脏了,得换张床睡。”
温锐埋着头在他肩膀,意识已经模糊了。
祁朗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两人开始的时候晚霞还铺满天,现在路上已经没了声音。他用睡袍裹上温锐,把人抱进主卧浴缸。上次温锐不让他进门,这次温锐被他弄脏,理应由他清理。
花了些时间被心猿意马地洗干净,温锐又饿醒了。祁朗抱着他,灯光下他身上的痕迹太明显了,祁朗心虚伴着心疼:“家里有药酒吗?这恐怕得揉一下。”
“没,”温锐裹着干净睡衣,他们俩刚刚在祁朗房间折腾,现在只能睡主卧,他已经没有力气想祁朗愿不愿意跟他睡主卧了,“你要是睡沙发就抱我一起去。”
“睡主卧。”祁朗抱着他去客厅吃饭,“以后我们可以都睡这里。”
他用手肘戳开客厅墙壁的开关,边亲他边走,然后整个人猛地一震,温锐原本阖目休息,一下子被吓醒了,抱紧祁朗脖子:“地震了吗?”
“你们他妈的居然干了四个小时!”秦斯炎咬着牙坐在沙发上,看他俩的目光充满怨恨和恶毒,“你们怎么不做死在床上!”
两个人齐齐惊呆了,谁都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个听墙角的观众。祁朗去看挂钟,温锐想起自己出的声,崩溃地怒吼:“傻逼!你他妈变态啊!”
祁朗迅速把温锐抱回主卧,自己套上T恤出来,找到手机打开电子锁APP查记录:“你怎么进来的。”
秦斯炎扬手把写满数字和横杠的白纸扔到他脸上:“你他妈才是变态,你密码居然用的我俩恋爱纪念日。”
“是我生日。”祁朗放下手机,秦斯炎是四个半小时前进来的,所以他们至少有五个小时,所以温锐得吃饭了,他匆忙盛了一盘菜一碗汤进微波炉热,抽空警告秦斯炎,“你现在出去,或者我报警。”
“我要见温锐。”秦斯炎要去开卧室门,“你们两个不要脸的逼。”
祁朗大步过去揪住秦斯炎的后衣领,与此同时,卧房的门开了。
“扶我一把。”温锐向祁朗伸出手,刚刚有多爽现在他就有多狼狈,他在床边好半天才找到腿。
祁朗紧紧握住他的手:“你进去。”
“去给我倒杯水。”
祁朗不肯动。
温锐回握了下他手:“你这人怎么这样,四个小时连口水都不给喝?”
这回祁朗乖乖去了,在厨房边热水边往这边看。
“你还是这么惯着他。”秦斯炎神容酸涩。
“把他支开也叫惯着?”温锐还在好脾气地用目光安抚祁朗,“你不要太敏感。”
“你只是不想让他听了多心。你一直这样,自己蠢,以为别人也一样。”
真不知道这里谁家!温锐无语地收回目光:“有事说事。五分钟。”
“你把卧室的家具换了。”秦斯炎说。
卧房的家具都变了。床,床单,窗帘,床头柜,全部都换掉了。视线只能看到半个工作室,但那已经不再是他的工作室了,工作台变成了一张书桌。这个房间除了固定家具全部都换掉了。
“我是你人生的污点吗?”秦斯炎咧咧嘴,露出一个自嘲又心痛的表情。
“不至于。”温锐说。
“坦诚点。”
是实话,不至于是污点,没有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甚至温锐依然当秦斯炎是朋友。因为现在温锐年纪也大了,有钱更想还房贷或者买点小玩意博祁朗小美人一笑,不可能再这么无私地帮助一个陌生人了。
秦斯炎看懂了他的表情,苦笑,只有不在乎才愿意做朋友:“虽然你不觉得我们在谈恋爱,但我真的因为你感到很幸福,所以那晚的事,我欠你一声抱歉。”
鉴于秦斯炎的演员包袱太重,温锐沉默了一会,实话实说:“你态度这么好,我有点不安。”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来跟你告别的。”秦斯炎细细地凝视他,声音很温柔,不茶,不装,甚至也没带目的,但温锐不信,“学校外派我去南非学习。”
温锐以为他被卖了。
“半年就回来了,去那边的大学,不是去挖煤。”秦斯炎顿了顿,“但见到你担心我,我还是很开心。”
“你女朋友呢?”温锐问。
“分了。”秦斯炎亮出脸上的伤,这可得感谢祁朗的室友,“就是他爸把我划到名单上的。”
“……”更像被卖了,温锐又开始学渣了,同情地给朋友忠告,“你不想去就别去了。”
秦斯炎环顾这间他熟悉的房子,实际上他从不曾属于这里:“但我也不想留在这儿。”
“那你快走。”祁朗把水递给温锐。
留恋瞬间被打破,秦斯炎很反感地别开眼:“我真的特别讨厌你。”
“一样。”祁朗说。
“希望你下辈子拿我的剧本,失去一切,什么也得不到。”
温锐放下杯子:“那你把车还给我。”
“我不!这是你送我的,我要留作纪念。”秦斯炎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温锐,我会去思考你说的话的。等我回来的时候……嗯……我愿意为你做1。”
……………………温锐头皮发麻:“那你别回来了!!”
秦斯炎莫名其妙地来了又莫名其妙地走了。没作什么幺蛾子,好像真的只是来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