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劣为胜,赢得太漂亮了!”樊知越雀跃道。
傅念欢喜之下,眉间却染上一丝忧虑:“用彼之所长毁彼之技艺,这招也太狠了,你不怕对面报复你吗?”
时舒淡淡一笑:“我倒是不慌,秦锐虽然并非如表面看着那般正人君子,但也绝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要报复,也不过是在之后的比试中寻个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但若论私底下寻仇滋事,倒也不至于。”
“西场地大获全胜,实在难得。”闻莘眉开眼笑地夸了一句。
“也不是,有一个输了的。”楚栖笑着,眼睛落到了傅念身上:“怎么不应战?是怯了吗?”
傅念一愣,旋即微笑着低了头:“横竖都是输的,我何必再落人口舌呢?”
“你不是认输的人。”楚栖按住了傅念的肩膀:“所以,究竟是为何?”
傅念沉默了半晌。
他抬头道:“楚师叔,若我从败者组一路打上来,对上他的几率有多大?”
楚栖的目光瞬间变得意味深长:“你觉得自己有多少把握?”
“十成。”傅念难得不自谦,笑容微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楚师叔说得对,我只认命,不认输。”
接下来的两日中,林清惜败太华宗止步五强,沈音先是赢了一局太华宗的法修弟子,紧接着就被上岳宗的那位秦大师兄制裁了个透彻,一脸惋惜地止步四强。不过他也很是知足,从上一届的第十三名一跃而就到如今的第四名,用宋不归常说的一句话来描述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得夸他一声了得。
他从台上轻盈跳下,意外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怎么样?”沈音抬头望着刚比试完前来汇合的冼峥,手指抚上他的侧脸:“伤到了,谁打的你?”
冼峥将人扶好站稳,握住了沈音的手,道:“对上太华宗,五强,尽力了。”
“又是太华宗。”沈音泄气道:“他们真是阴魂不散。”
“这边战况如何?”冼峥问道。
沈音回头看向擂台,道:“傅师兄从败者组一路打了上来,现在要迎战时师兄了。”
“第三了?”冼峥皱眉:“这么快?”
“嗯。”沈音点头:“傅师兄就像吃了什么仙丹一样,越打越精神,我感觉不太好。”
冼峥摸上沈音的耳垂:“你在担心他?”
沈音看了冼峥两眼:“我关心一下同门,有什么问题?”
“没有。”冼峥顿了一顿:“他不是回光返照。”
沈音眼睛一亮,笑了两声:“你怎么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冼峥没有回答,摸上耳垂的力度又重了两分。
“需要我让你吗?”上台前,时舒低声问道:“你如果想打他,我配合你便是。”
“不必。”傅念将因打斗激烈而散落的一头青丝随手挽起,留了几缕碎发飘在脸颊:“你我尽力便好,我有我的执念。”
时舒深深地看了傅念一眼,不说话。
傅念忽地笑了,双颊如花般柔软:“我须得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即便败,我也要败得有骨气。”
说罢,寻风剑出鞘,傅念先一步上台,拱手道:“开始吧!”
青色衣衫翻飞如蝶,人在半空中凌云而起。仍是那般轻柔的剑意,凝着水挡下时舒一道又一道的法诀,眉眼间温和得不像话。
屡次受阻的阮溪棠在席间站起,眼睛寸步不离那道青竹身影。
这是他在临风城那遭后,第一次见到朝思暮想的人。
“傅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