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裴宗祈常去西苑泡温泉解乏,晏宁倒是去得很少。
今日晏宁喝了几杯酒,又喧闹了一日,倒是有些想在那僻静的温泉处解解乏。
晏宁吩咐了玉明派人照顾喝醉了的裴宗祈,给他煮碗醒酒汤,随即安排了绿芜将西苑的人打发出去,去了石池。
晏宁泡浸温暖的池水中,气泡在泉眼中扩散,发出潺潺的流水声,水中冒出腾腾的蒸汽,仰头靠在石池边缘,视线穿过茂密的竹叶,看到了皎皎明月。
确实十分享受,怪不得裴宗祈爱来。
晏宁闭上双眼享受着这段安逸的时光,不多久这份安逸就会被打破。
一想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想到裴宗祈醉酒醒来后听到这个消息后焦急的脸庞,她的心情竟然止不住地愉悦。
裴相每天都挂着那副温润谦和的面具,当真无聊,只有一点点撕下那张看似温柔的面具,看他愤怒,焦急,担忧,无奈,那才有趣。
突然身后传来了缓慢的脚步声,晏宁没有睁眼,西苑的人已经都打发出去了,没有她的吩咐不会有人敢进来。
想必是绿芜拿了丝帕来给她擦拭身体。
身后人用水浸湿了丝帕,柔软的丝帕浸了热水,抚上了晏宁光洁的肩颈,舒服得晏宁忍不住发出一声叮咛。
突然那丝帕掉进了温泉池中,一只滚烫的大手抚摸上了晏宁的脖颈。
那双大手滚烫,掌心却有些老茧,十分粗糙,滑在晏宁光洁的脖颈处,有些磨人。
晏宁惊地睁开双眼,正对上了裴宗祈含着情欲的眼眸,那双眸子里翻滚欲望铺天盖地,滚烫的手顺着她的脖颈抚摸着她的肩膀。
晏宁的身上惊起一阵战栗,慌忙地向石池另一端靠去,与裴宗祈拉开了一段距离。
清澈透明的泉水却并不能替晏宁遮挡什么,裴宗祈向泉下看去,嘴角上扬,眸色越来越暗,喉结上下着。
“玄宁?你醒了?”晏宁顺着裴宗祈的视线看到了水中倒映着的自己,不知道是温泉水太烫还是裴宗祈的视线太过于灼人,她的身上铺满了红色,一直从脖颈红到脚趾尖。
晏宁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有些窘迫地别开头“别,别看。”
裴宗祈的轻笑声响起,那声笑黏糊糊的不轻透,仿佛在说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
笑得晏宁愈发地羞涩。
裴宗祈挑挑眉,沙哑着开口“你是我娘子,为什么不给看?”
晏宁的脸已经燥热得红透了,她有些结巴,根本不敢看裴宗祈能把她吞掉的眼睛“就,就是不能看。”
裴宗祈笑出声,晏宁听到了稀稀疏疏的声音,疑惑地转头看去,竟然看到裴宗祈在脱衣服。
“你!你干什么!”晏宁大惊,心中暗呼,快停下啊!
裴宗祈低头看了看,修长的手指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歇,一下扯开了自己的腰带,他的衣袍顺着肩膀滑落“礼尚往来,我既看了夫人,夫人自然也要看我。”
“谁要看你...!”晏宁感觉自己的脸已经红到要爆炸,死死地盯着水波荡漾中的月亮,不敢抬头。
她听到了轻微的水花溅起的声音,水中的波纹顺着裴宗祈的脚边一圈一圈地荡漾到晏宁胸前。
“阿意。”裴宗祈从台阶处蹭过来,蹭到晏宁身前,强迫晏宁不得不抬眼看他。
若是晏宁垂眸,便会看到水中让她更羞涩的东西。
澄黄的月亮映在水面上横在两个人中间,在波纹中被折叠成一段一段最终平静地变成一个完整的圆环。
暧昧旖旎的气氛在竹影下迅速蔓延,如同燎原的烈火一瞬间遍布荒野。
“玄宁,你答应过的。”晏宁向后靠抵在石壁上去退不可退。
裴宗祈的眸色映着月光,却没有半分温和,像一只黑夜中伺机而动的野兽,紧紧地盯着晏宁,只等待合适的时机,便会把晏宁吞入腹中。
他伸出手,握住晏宁遮挡胸部的手指,十指交扣的瞬间,水波之下春光无限尽入眼中。
裴宗祈凑过去轻轻吻住了晏宁的唇角,这个吻如同蜻蜓点水,晏宁却听到了耳侧传来的阵阵水波涟漪泛滥的声响搅动着她的心。
她感到唇边被柔软的触感描绘着,是裴宗祈在舔她的唇瓣,随即她听到了裴宗祈嘶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我后悔了,真想食言。”
晏宁微微偏头,身上止不住地颤抖“玄宁是君子,君子不强人所难。”
裴宗祈轻笑,握着晏宁的手指缩得紧紧地“在阿意这儿,我不想做君子,只想做个浪荡子。”
随即他贴上了晏宁娇小的唇瓣,滚烫潮湿的触感像是要把晏宁吞没,这个吻裴宗祈没有了往日的温和,更像是一只黑夜原野里狂奔的野兽,肆虐着晏宁口腔里的每一寸。
许久,裴宗祈放开了晏宁,津液顺着两人的唇角垂到了水池中泛着红的月亮上,显得无比淫靡。
裴宗祈侧身靠在了晏宁身侧的石壁上“罢了,还是要做阿意的君子。”
晏宁喘着粗气,心跳如擂鼓一般响在耳侧,似是要把她的耳膜震碎。
心绪稍稍平静后的晏宁,侧目看向裴宗祈,他闭着眼眸似是在养神,只是耳廓泛着红,在明亮的月光下格外地显眼。
两个人就在水中这样静静地坐着,头上是皎皎月光,耳侧是风吹竹林,比起这两天的劳心劳神,相互试探,倒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阿意,今日可是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