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宁在吃醋?”
“嗯。”
本身是句玩笑话,没想到裴宗祈却一本正经地答了。
晏宁笑笑“那怎么办?”
“赔我。”
“怎么赔?”
裴宗祈一个用力将晏宁打横抱起,晏宁紧紧搂着他的脖颈,裴宗祈将她放在床榻之上。
烛心闪烁,墙上的人影依稀,随着摇晃的烛光晃动。
翌日,折腾到半夜才就寝的晏宁,困顿得不成样子,迷迷糊糊地跟着裴宗祈上了他的马车。
在马车内睡了许久,晏宁突然想到了刚刚她迷迷糊糊上车前,文鸢渴求的眼神,猛然惊醒。
却对上了裴宗祈淡淡的眸子,他正在看变法的细则,见到晏宁醒了,抬眼看了过来。
“我怎么在这儿...”
“否则夫人应当在哪?”
晏宁吞了吞口水,坐起身透过马车的帘幔向外看去,紫枫见到晏宁探出头来,轻声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晏宁摇摇头,将头缩回来。
“文鸢和厉锐同乘一辆马车?”
裴宗祁的眸色沉了沉,温声道“应当没变。”
马车向南前行,越往南走天气越热,盛京之中下了雪,不穿棉衣无法出门,众人走了七八天,已经将棉衣换成了单衣。
路途遥远,小半个月才走到苍南边界。
半月相处,晏宁差不多摸清楚了众人的脾性,王运是典型的儒生,文人脾性,有些文人傲骨,自恃才学又背靠世家有些眼高于顶。
刘冲武将出身,性情爽朗对晏宁与文鸢颇为照顾,不拘小节却有些匹夫之勇。
厉锐心思深沉,城府极深,我行我素不与众人深交,对所有人的态度都极其冷淡,唯独对裴宗祁,文鸢,丰和中不同。
对裴宗祁是极其恭敬,而对文鸢却是异于常人的冷淡疏离,而对丰和中是莫名的敌意。
刘冲见厉锐对裴宗祁如此,总是不屑嘲讽厉锐攀附权贵。
晏宁一想到厉锐的拓跋珣的人,心里总是惴惴不安,再加上文鸢说与晏宁之事,晏宁对厉锐总有些防备。
越临近苍南,王运的精神明显比前些时日更好,整个人没了舟车劳顿的疲惫,眼角眉梢都沾染着得意和隐隐的骄傲。
刚踏入苍南界内,苍南知州便带了一队人在城门口迎接众人。
苍南知州李毅已过五十春秋,穿着红色的官服,身形不过六尺微微发福,见到裴宗祁一张圆脸堆满了笑容,脸上的皱纹挤作一团,嘴角咧到耳根。
李知州疾步上前,深深作揖,腰弯得如虾米一般“下官李毅见过裴相,见过王三司,见过诸位大人。”
裴宗祁微微点头语气平常,一贯的温润有礼,并未因他只是一届知州而有任何轻视怠慢“李大人请起。”
李毅侧过身,双手不住地搓动,将正位让给身侧身着青衣男子。
那人年岁上比李毅小不少,看上去不到四十岁,李毅却对他极其恭敬,十分违和。
晏宁觉得奇怪,仔细地瞧了瞧,他身姿挺拔修长,一袭青色锦袍,衣袂上绣着精致暗纹,随着步伐微微摆动,腰间挂着的玉佩精致,一看就是世家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