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他又噙住了一只水饺,赶紧把脸扭过去嘴巴紧紧地闭上。
南言俊故技重施,搬过她的肩膀,强迫她对着他仰起脸,然后把嘴里噙住的水饺喂进她口中。
不过这次不是一整只了,他咬下去一半。
“琪琪,你是不是憎恨我?”
逼着谢琪安不情不愿的吃了几次半只的饺子,南言俊终于含糊不清的问道。
他竟然不是说嫌弃。
两个人如果欢喜到了极点,是不是只想强烈的拥有只想竭力融入?
谢琪安突然有些狗血的想起古代的歌谣里所唱的,那个什么把两个泥人儿來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她赶紧对着他摇摇头,也是对自己摇摇头。
她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别恨我……來,让我喂你……宝贝。”
南言俊的语气里似有叹息,然后他把自己的嘴巴贴在她的嘴巴上,对着她的嘴用舌尖送进去他在口中含了一会儿的另外半只水饺。
他这种看在第三者眼睛里很腻歪甚至会反胃的举止却叫谢琪安顿时有种想彻底疯狂的感觉。
他是想她万劫不复吗?
她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嘴里含着那半只饺子,对着他肩胛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下去。
南言俊嗯哼一声,终于硬生生的挺住了。
一缕带着咸腥的血的味道沁入了谢琪安的牙齿。
谢琪安伸出舌头,慢慢地舔舐去他肩胛处被她咬破的地方渗出的鲜血,伴着那股血的味道,才吞下了他喂进她口中的另外半只水饺。
就这样刻骨铭心吧,让她在他的身体上留下属于她的印记,让她永远记得他血的味道。
这个男人是不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些什么的?
天亮的时候,谢琪安发现她已经睡在“自己的卧室”了。
她心里一惊,想起來昨天夜里她是睡在他的卧室里的。
他们是费了那样久的时间才吃完那一大碗水饺。
他们互相安静的凝视着,他喂她吃一只,然后她又喂他吃一只。
很傻却又乐此不彼。
那种初恋小情人似的悲伤的甜蜜。
然后他们又相拥着坐在沙发上,彼此心照不宣的亲昵了一会,说了很多漫无边际的话,却沒有一点实质性的内容。
谢琪安靠在他怀里,有些昏昏欲睡,最后,他们又说起西安交大绚丽灿烂的樱花,然后话題就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种枯涸。
他甚至沒有提起那条红裙子。
他们都小心翼翼的回避着所有的话題,关于他的关于她的。
沒有过去沒有未來。
只有眼底的当下。
谢琪安想问问他的身体状况的,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但是,她终于选择了三缄其口。
很辛苦的隐忍了。
一个到底都不会和自己又什么关系的男人,不关心也罢。
实在是沒有话说的时候,她就被南言俊抱进了他的卧室。
谢琪安最后趴在他怀里安心的沉沉睡去。
不是还有几天吗?
现在,她愿意安心的享受这个飘渺的美梦。
谢琪安拉开盖在身上的嫩绿色毛巾被,她想翻身坐起來,然后,她感觉到了自己左脚的脚踝上似乎有些异样。
她不能置信的看见自己左脚的脚踝上拴着的正是那条让她千思万想的细细的白金手链。
天哪,原來真是他拿去了这条链子!
现在,他竟然又把这条链子还给她?
突然,谢琪安有种不祥的感觉,她慌忙跳下床。
几乎來不及穿鞋子,谢琪安光着脚跑下二楼。
她恐惧的看见,楼下的客厅里竟然坐着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南言俊,而是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