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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混你就听谁话,端谁的碗你就归谁管,而不是让你凭着自己的良心和道义四处胡来。 很多人连这点基础的东西都没有搞清楚,所以才会碌碌无为,四处碰壁。 做人别忘本,牢记领路人。 在你低谷的时候,有人肯拉你一把,给你资源,让你不再低三下四的活着。 无论往后你有多牛逼,这个人的话你都得听! 这些大道理是齐恒说给我的,我也深以为信,确实听到了心里。 可此时他说这些时候,我却突然特别的想笑。 我不是不信这些,而是真觉得齐恒再跟我生搬硬套。 倘若现在里头躺着的人是李廷,齐恒就算指着我鼻子骂娘,说我忘恩负义、狼心狗肺,我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温平呢? 我特么跟他非亲非故,又没沾过他半分好处。 反倒是他,先是三番五次的想要硬抢走我手里的那段录像,被拒了就来阴的,接着又把初夏给电晕藏匿起来,这时候跟我扯道义?扯谁的道义? “哥你说得太对了!” 我把烟蒂摁在墙面的青苔上,表情不变道:“我永远都记得,你对我的好,当初我被付彪赶出建材市场,是你收留了我,给我们兄弟口热乎饭吃,就冲这个,今天在会议室里,我就算扯着嗓子跟所有人叫板,发誓诅咒说谁来都不好使,可一听你声音,我立马就把枪揣回腰里了。” 几乎消散的烟雾慢悠悠飘到齐恒脸前,我皱着眉往前凑了凑又道:“但这温平算个什么东西?我凭啥要惯着他?你说说,我收过他半分好处吗?还是他给过我啥能撑腰的资源?” “就我现在住的那栋小院!” 我嘲讽的笑了一声,横声道:“前几天他把房本硬塞给我,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不就是想借着我,搭上线认识杜家的那对兄妹吗?真当我傻?” 我指着里间的门,声音压得发狠:“这种人,狗叽霸不是的选手,我凭啥要给他脸?” “小龙,这事儿实际上” “齐哥,咱先别唠别的,我就问你,今天温平要堵我,这事儿你知情不知情?” 齐恒刚要开口,我直接打断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迟疑了半秒,先是点了点脑袋,跟着又飞快地摇了摇:“我确实知道他想找你谈谈,但真没想过他会来这手确实是太激进了,所以刚才二盼他们动手时,我也就是象征性拦了两下,没真打算阻挡你们兄弟。” 我抽吸两下鼻子,嘴角玩味的上翘:“那这么说来,你其实也清楚我手里有段视频,关于李廷可能会落马的那段?” “小龙,这事儿你让我让我咋回答啊?” 齐恒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大半,腮帮子的肌肉突突跳了两下,好半天才叹出一口气。 “该咋说咋说呗。” 我掏出烟盒敲出根烟,叼在嘴里自顾自的点燃:“就用你刚才说教我的那套词,咱不是应该端谁的碗,归谁管嘛,你直接回答我!” “是,我我知道一些”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双手不自然的在裤缝上蹭了蹭,最终还是垂着眼皮,声音很闷的回应。 “哈哈哈” 我立时间笑出了声,头摇得像拨浪鼓的叹息:“齐哥啊齐哥,你说说,这道貌岸然和口是心非,到底有啥不一样?” “嘶” 齐恒倒抽一口气,并没有接茬。 “李廷想拿捏我,想要攥住我违法犯罪的罪证,我确实不爽,夜里磨牙都忍不住骂他几句,所以我想他死,想不再受他的控制,才选择把那段录像交给杜昂!” 我长吁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可你们呢?” 我猛地抬高声音,指了指诊所的小门:“你,还有里面躺着的那个!憋着劲儿想把那段视频抛出去,让李廷万劫不复又是图了什么?据我所知李廷好像没有对不起你们吧,你的西北城生意兴隆,靠的是李廷一纸免检证明,他温平能够在位置上越坐越稳、并且蒸蒸日上,不也是靠了人家老李廷的垂青?你们这逼出要是搁过去,给你俩扣个‘造反’的罪名,过分吧?” 鼻孔里喷出来的白雾呛得我咳嗽两声,我盯着齐恒发白的脸,突然觉得这场景滑稽得要命。 “合着就许你们算计别人,轮到自己人受了委屈,就跟我扯‘端谁的碗听谁的话’?齐哥,你这道理,是不是太双标了点啊?” 我审视的盯着他的眼睛反问。 “咳咳咳” 估计是被我盯的有点不自然了,齐恒尴尬的掩嘴咳嗽两声。 “我算不上啥好人,但你们更操蛋。” 我讽刺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成年人的世界,只论利弊,哪有什么好坏可言?” 齐恒突然抬眼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点狠劲:“小龙,我问你,咱们说个假设,要是能把李廷拉下来,让温平顺顺当当地接替他的位子,甚至爬得比他更高更远,你说,这笔投资,值不值?” 他说话时候眼睛睁的浑圆,声音不高不低,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生硬。 他这话一出口,我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一直以来,齐恒在我心里都是块定盘星,为人讲义气,做事靠得住,是那种能把后背交给他的江湖好大哥。 可现在看他这眼神,听他这语气,才突兀察觉这人心里头的算盘,竟打得是那么的深。 “所有买卖都有风险!” 他盯着我的眼睛,左手掰动右手指仿佛是在给我算账一般:“只要能把风险压到最低,把利益抬到最高,这才叫会做生意。” 看我没有吭声,他顿了顿又道:“温平跟你打交道的方式确实是糙了一点,可你不能否认他有本事往上爬,他要是哪天真的能上去,对我,对你,都比李廷在位时强得多,这点不论你认与不认都是现实,我甚至还可以再向你透漏一点,不止是我,李廷其他的合作商,现在都已经站队温平。” “豁” 我倒抽一口凉气,真是想不到啊,短短的时间里,温平就已经将李廷的核心全部腐蚀。 有没有能耐不好说,但是这传播速度着实惊人。 想来,齐恒应该没少帮着出力吧! “你说是识时务也好,趋炎附势也罢。” 齐恒的胸脯微微起伏:“人活一辈子,不就图个对自己最划算的选择?难不成放着阳关道不走,非要往独木桥上挤?” 随后他又拍了拍我肩膀道:“兄弟啊,选对了,日子才能活得舒展,选不对,回头看看全是坑,那才叫傻!” 我捏着烟的手紧了紧,原来在这位社会大哥的眼中,连人走茶凉、上位下台,都能折算成一笔笔明码标价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