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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之前维持着进可攻退可守的身份,如今也是不攻自破。可她还是不明白,不过转眼,他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变化? 此时的季姰忽略了一件事,她是眼睛一睁就跳过了时间,可这些光阴,即便是在天机锁中,亦是沈潋实实在在地熬过的。 时间或许能淡化t抚平一些事情,同样也会使一些东西即便维持着表面,内里却反复地溃烂更深。 沈潋毫无疑问是后者。 可无论如何,她还是生气,不太想理他。 哪儿有人一句话不说先捅自己一剑的? 而且刚才…… 他属实过分。 沈潋在意她,当然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默了片刻,俯身在她的指尖印下一吻。 季姰没好气地拍开他,将手收回。 他不肯,执意拉过她的手,覆在染血的胸襟前。 “乖乖……” “不流血了,你摸摸。” 季姰朝另一侧扭过脸,不去瞧他,语调平平地道: “爱流不流,关我什么事。” 沈潋失落地垂眸,黑如鸦羽的眼睫动了动,半晌道: “可是我疼。” 季姰闻言蹙眉,总算将头转过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他。 “呦,捅自己的时候不知道疼,现在知道了,早干什么去了?” 她咬牙切齿,对上他的目光,还是没忍心说他活该。 “不是伤口。”沈潋轻轻摇头,“你不理我,我受不了。” 季姰沉默了好半晌,瞧着他,眼神复杂。 有朝一日能从他口中听到如此无异于摧心剖肝的话,说不动容是假的。 除此之外,惊讶更甚。 见她眼神似乎有所软化,沈潋想把她抱起来,终于注意到浑身的血迹,眸中有一丝厌烦闪过。然后他干脆利落地施了净尘诀,又疾步去换了身衣服,这才放心地将她拉起来,抱在怀中,揉着她手臂的关节。 季姰懒得和他掰扯其中对错,能做到捅自己的地步就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劝回来的事,左右挣脱不开,干脆闭目睡觉。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沈潋顺着怀中人的青丝,思绪渐渐归于平静。 第二日,季姰总算恢复状态,打算试一试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些话来。 或许少年沈祛机的心思能够浅显些,不会成为后来的锯嘴葫芦。 她这么打算着,随手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碗冰雪冷元子,舀了一颗,递到他嘴边。 沈潋一怔,垂眸迟疑片刻,还是低头吃掉了。 不那么抗拒吃东西,看来这事情有门。 季姰稍作心理准备,正要开口,却见他眸子一沉,看着她的眼神有了几分隐隐的警惕。 她见状莫名其妙,看他这样子好像她在圆子里下了毒一样。 就见沈潋倏地抬眸,瞧着她,淡声道: “是谁给你做的?” 季姰闻言一愣,又将他打量了一番,有些回过味来了,遂笑眯眯地又舀了一颗,道: “大师兄若是没吃出来,不若再尝尝?” 沈潋扭过头,无声拒绝,手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真没想到你看着不声不响的,还介意这个。”季姰无奈摇头,自己慢悠悠地吃了起来,“你就当是未来的你做的吧。” 沈潋闻言,漆黑的眼眸动了动,定定瞧她。 “我可没说谎,想必你吃着也觉得熟悉,原因就在此。” 的确是沈祛机给她做的,她有时候吃不完就会放在乾坤袋里存着,现在里面还有一百多样。 见他闻言眉目稍有舒展,季姰才接着刚才的问题,问道: “大师兄,我想问你点事情。” “说吧。” “我消失了多久?” “……八年。” “什么?” “嗯,我一直找你,但是没有找到。”沈潋神情很淡,习以为常,“那天在结界外看到你,我以为我在做梦。” 他分明从不做梦。 季姰闻言心头泛起微苦,勉强回神,“先不说这个,那么这些年里,你都在做些什么?过得如何?” 她知道他肯定过得很不好,她需要知道的也是这种不好具体是什么程度。 沈潋敛目,过了好半晌才道: “照常修炼,没什么。” 季姰咬唇。 这说明情况坏到了某种地步,所以他一直不肯让她知道。 她也没打算软磨硬泡,他若是打定主意不说,就不会轻易改变。 “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季姰眨眨眼,眸色认真,“我想出去瞧瞧。” “不可。” 几乎就是在这话出口的瞬间,就被沈潋想都没想地反驳了,语气强硬,前所未有。 “我这回回来,是已经学会了法术才回来的。”她耐心同他说明,“若我想,这里不会有旁人能看到我。” 见他还是沉默不语,季姰干脆启动蓄灵玉,而后再次施展了乾阶隐息术。 眼前的少女骤然消失,沈潋一瞬紧绷,却还是隐隐感受到了她的气息,看向她的方位。 季姰见状了然,果然沈祛机在她身旁会感应到她。 她又施诀现形,就听他道:“我能感应到你。” “你是你,又不是旁人。”季姰理所当然地耸肩,“不信咱们就出去试试,左右被发现你也打得过他们。” 听了她以再寻常不过的口吻将他和旁人区分开,沈潋长睫微微一颤。 “好不好?” 她又凑近了些,熟悉的梨花香气将他包围。 见他仍有迟疑,季姰干脆上前捧住了他的脸,在他脸颊印下一吻。 “……一切行动要听我的。” “大师兄最好了!” 季姰明白,之前听到的“斗蛐蛐”、浑天炉、炼丹什么的,沈潋肯定不会带她去,而且若是直接说出来,也会暴露她之前的行径。 是以她从别处着手,让他带着她去看看宗主。 这事听起来也十分危险,但沈潋似乎对如何在这人眼皮底下暗自行动了如指掌,竟然还真就答应了她。 “这宗主叫什么名字?”她小声问。 “你不知?”沈潋眸子微眯。 “这个嘛……”季姰讪笑,心道一时不察说漏嘴了,干脆也就不隐瞒了,“怎么说呢,我确实是你师妹,但你后来不在这个宗门了。” “嗯?” “是的,你后来去了个特别好的宗门,大家都很喜欢你。”季姰认真点头。 沈潋听了这话却没说什么,别人的喜欢与他又有何干。 默了片刻,他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 “风眠。” 季姰心道这罪大恶极的东西名字倒是起得不错,也没再说什么,点头表示了解了。 来的路上她已经让沈祛机试验过,的确没有人能看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