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他就是要把自己拐进大山里,满足他那狗屎一样的癖好。
“我不去。”
“去吧。”
“我不——”话没说完,莫怀雨康麻袋似的扛起季风,大步流星地开门闯出去。
季风四肢发麻胡乱摆动,血液倒流导致双颊呈现粉红色。莫怀雨脚下一滑虚晃一枪,在实木地板上留下一条细痕。
季风不乱动了,稳重如山。
嘴巴不在山的范围内,依旧喋喋不休地说:“把我卖进山里,有你好受的。我妈——”话落至此,不得不说下去,“我妈肯定不放过你。”
威胁性+0.001。
“放心吧,我肯定把你这个宝贝金疙瘩保护好。”
?
你妹的,金疙瘩。
关上车门的刹那,季风没反应过来时,越野车的尾气已经喷了半片马路牙子。
“我查了,”莫怀雨打开转向灯,边说:“高考前的学生压力太大,最适合爬山。”
嗯,他要把我推下去。
结论明了,季风决定测试他一下,于是问:“有一座山,你只能上不能下,是什么山?”
莫怀雨单手戴上墨镜,顺手给季风也带了个。边说:“我就在上面。”
“不是,”被称为金疙瘩的季风又好声好气地重复着,“是你不能下去,只能上去。”
“我本来就在上面。”
季风不是很理解,他在乱搞什么玩意儿?!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莫怀雨既担心他的宝贝听懂了,又担心他的宝贝听不懂。再次强调:“如果你想在上面,我也可以勉强答应。”
季风推了推墨镜,不理会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无聊得翻看朋友圈。
一条微信消息弹出来,是徐致远发来的。只有两个字:救我。
JF:怎么了。
徐致远秒回:没事了,你好好休息。等你上学了,我再告诉你。
JF:好。
中间途经加油站,莫怀雨买了两袋瓜子,季风挑挑拣拣买了盒西瓜夹乌梅。
“多拿点。”
“不拿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收银员阿姨笑道:“中文说的不错呀,小伙子。”
季风颔首,“您也是。”
“嘿,这话说的我可没法接。”她瞥见莫怀雨,转头瞅瞅季风,来回比对着问莫怀雨,说:“你儿子吗?”
季风咳嗽几声,两只蓝眼睛在墨镜底下扑闪扑闪的,油亮晶莹。没有暗示性地点点头,迈着坚毅的步伐走远。
留下一头黑线的莫怀雨和满脸微笑的收银员,他付完钱两三步追上去。给了季风一个大脚绊子,并轻松地用腿抵住将要脸朝地的‘好儿子’。
两人再次回到车上,季风拉开车门坐进去,双手撑开墨镜架子利落戴上,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比德芙巧克力还丝滑。
并且酷拽地说:“你没有平常那么冷漠了。”
莫怀雨倒完车,踩下油门。微微颔首,“你也是。”
季风都懂,这在中文的流行语里叫做阴阳人。平常就算了,自己大度不跟他一般见识,今天不一样,出去郊游还要甩脸子。真是——真是可恶!
他气不打一处来地冷视司机,剩下的半段路程冷漠地如同冰雕。
他要冻死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