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的雪花散在空中,又落在地上,如同糖霜般洒在了这座城。这便是中城的小雪。
民政局里,随着盖章的两次起落,两本离婚证分别被人拿走,一边的人拿到证后笑嘻嘻的听着电话中的娇嗔,另一边的人则木木的站着,过了一会儿才离开。
这是元竹归第三年来到中城,今年的雪却是他这三年来见过的最大的雪。元竹归撑着伞,走到一座天桥底下,才缓过神,他今天穿的衣服并不是很厚,撑着伞的手被冻得泛红,衣服底下的淤青也在抽着痛。
摸着刚放进口袋里的离婚证,元竹归叹了口气。三年前,他被姚青,也就是现在的前夫,哄来中城和他一起工作。当时的姚青用甜言蜜语将元竹归哄的不知何方。来中城第一年,姚青就提出想和他结婚,可是元竹归觉得两个人应该再交流一下。于是这一年,云竹归一直收到姚青想要结婚的暗示。
第二年刚开春,姚青又运用了他的甜言蜜语和山盟海誓来表达自己想要结婚的意愿,袁竹归架不住他的攻势,在犹豫和羞涩之中,与姚青成了婚。
姚青家在中城算个有钱人家,姚青也算是个公子,可是他们家里都没有提给元竹归和姚青二人办婚礼的事儿,二人只是领了证,草草地拍了两张结婚照,便没了后续。
元竹归模糊的记得有那么一两个姚青的外家亲戚来问过他们,可是姚青用元竹归害羞的原因说服了他们。
其实元竹归虽然害羞,也是想要有一场属于他的婚礼的。只不过姚青如此“体贴”,让当时的他心暖了一下,也用同样的理由回应了自己家人的问话。
于是二人直接步入了婚姻生活。刚结婚的时候,元竹归有好一段时间会将自己打理干净睡在床上等丈夫回来。但是姚青第一天晚上和他坐在一张床上时,只是亲了亲他的脸便没再进行下去。第二天,第三天,往后姚青都没有与他上床。某天,当元竹归表示不解时,姚青生气了。
姚青说,才刚结婚元竹归就如此孟浪,天天来烦他,太不体贴他的工作辛苦。姚青的拒绝与责骂劈头盖脸的打在元竹归身上。
那时快要发情的元竹归坐在床上耷着头,默默的听着姚青的话。可能真的是自己太急了,元竹归想着。等姚青离开后,他自己一个人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啜泣。
后来他又想了很多,甚至想着是不是他的身子没有吸引力,才让姚青百般推脱。
其实不然。元竹归的父母将自家的宝贝omega生的白净清秀,人也是养的温柔优雅。
姚青不愿意与元竹归上床的根本原因是姚青不行,元竹归的信息素等级比他高太多了,他没办法对着元竹归有感觉。
其实等级的检测在婚检报告中有写到,姚青并没有当回事,也没和元竹归说。
但是结了婚的第一天他才意识到他对着元竹归不行,连临时标记都是忍着难受弄的。
姚青觉得,刚结婚就因为这种原因离婚,太没面子了,硬是等了大半年才告诉元竹归。
姚青还说,都怪元竹归在结婚前没有愿意和他试过,才让他们俩之间出现这种情况。
元竹归被他说的哭了,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挂满了泪珠。二人距离渐渐拉远。
直到后来姚青发现他把元竹归打的浑身青紫时会有感觉,二人的距离好像才拉近了些。只不过代价是隔几天,元竹归身上就要多拾几道青痕。
姚青几乎是将元竹归当成了他的发泄工具,靠打元竹归获得快感。在床上,无论元竹归状态怎样,心情怎样,只要姚青想,他都拿着鞭条或皮带打元竹归。元竹归被打得呜咽声游走在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姚青才停手。
似乎是表示歉意,元竹归每次从伤痛中醒来时,都能看到一小朵百合花花苞微微绽开,带着淡雅却又有些孤独。
两人以这样的相处方式又维持了半年。
后来,姚青似乎是工作忙了,时常早出晚归,带着一身烟味。当时元竹归也忙着工作上的事情,为自己的升职评定做准备,于是也没有怀疑姚青什么。
等到他发现姚青出轨时,他才明白,姚青之前的那些动作有多反常,那一天他因为外出学习的任务提前结束,便早了两天回家。下了车,回到家,等待他的不是安静的客厅或热情的,而是一A一O赤溜着身子的狂欢。
他退一步出了那个家,猛地关上门,听着门内传出衣服摩擦的声音。
元竹归在门外捏着行李箱的手把喘着气。他出差前,姚青在他身上留下的淤青随着他喘气的频率在隐隐作痛。
“……你都看到了?”草草收拾好的姚青打开了门,身上还带着一股腥味和那个陌生omega的气息。
因为房门被打开,里面的气味泄露出来,恶心得元竹归说不出话,他低着头不想回应。
姚青似乎还想解释一下,他烦躁的挠着头,“我…我就是,就是一时忍不住,他让我有那种感觉,啊,也不是什么大事吧,竹归,你知道的我平时压力这么……”
“我们离婚吧。”元竹归开口打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