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枢慌张至极,跑到角落的柜子里寻找武器,统帅一人清除了办公室里的守卫,其余人仍在走廊厮杀。
室内,元枢已无路可退。统帅大口大口喘气,举枪便射,子弹呼啸,却被元枢凭借对地形的熟悉灵活闪避,最后一发子弹擦伤了他的腰部,他哀嚎着倒地。
“啊——!”
枪已空膛,只剩一把匕首。统帅毫不犹豫地扔掉手枪,拔出贴身携带的锋利短刀,如猎豹般扑向元枢,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统帅举着短刀,刀刃竭力刺向元枢心脏。
元枢死死顶着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他咬牙切齿:“你这疯子!你这个狗贼!你到底怎么发现遥控器的!”
初见统帅,元枢认为眼前的年轻女人只是个躲在切尔诺、玩弄阴谋诡计的失败者,不配与自己这个掌控贝洛实权的元枢正面较量。
他设计的遥控器防的是身边可能的小偷小摸或内部政敌,而不是远在天边的统帅。
经历了如此大的挫败,她怎么可能还有心力策划一场谋反?
赫青战力超群,还有妹妹握在他手里,他坚信自己的大恩绝对能牢牢捆绑住他。却忽略了自己能用同类之情打动赫青,别人也可以。
元枢不是败给了愚蠢,而是败给了基于身份和地位差距产生的认知盲区。他是个极为聪明的人,但犯了傲慢的错误。
好在他也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一时还能抵抗小渔的攻击。把他压在身下的小渔力气出奇地大,好几次刀尖就快刺进他的皮肤,被他一个翻身挡开了。
统帅的动作狠厉,招招致命。办公室内陈设翻滚,文件纷飞。
这是一场力量的角逐,谁先脱力,谁就成为对方砧板上的鱼。
毫无疑问,元枢和统帅固然都是军人出身,他们之间的差距却是巨大的。
统帅哪怕当了领导也没有忘记训练,元枢久离沙场,刚出军营时健硕的肌肉早已融化成脂肪。
最终,统帅凭借一股狠劲,成功将短刀猛地刺进元枢的心脏。
元枢身体突然一僵,剧痛袭来。生命就在统帅的刀刃之下无情流逝。
刚刚,慌乱中的他在柜子里翻出一支抑制剂,就放在上衣口袋里。他见统帅用匕首钉死了自己,放松了警惕。
元枢颤抖着双手掏出抑制剂,就在生命急速流逝在最后一秒,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决绝。元枢用尽全身力气,举起那支高浓度的抑制剂,用力扎进统帅的手臂,然后快速推入液体。
统帅吃痛,一把推开元枢。
元枢瘫倒在地,心脏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转眼间没了生息。
而统帅踉跄了几步,那强效的抑制剂迅速随血液流遍全身,对她来说,这无异于高浓度剧毒。
她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与窒息,视线渐渐模糊,生命急速流逝。
她低头看着死去的元枢,又看了看自己金光乱流的手臂,最终无力地栽倒在地。
那个杀死她父母的,那个她用来让况应凡杀死自己女儿的致命武器,如今像回旋镖一般,扎进自己的心脏。
两位争斗一生的领导者,在这间象征着最高权力的办公室里,同归于尽。
门外的枪声渐渐稀疏。得知统帅与元枢双双殒命,群龙无首的贝洛守军瞬间士气崩溃,纷纷放弃抵抗,四散逃命。
死亡降临前的等待中,统帅的意识处于模糊与清醒的中间状态。她做了一个梦,却真实无比。
有人轻声呼唤她,呼唤那个早已被遗忘的名字——小渔。
军营里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她的真名,他们只知晓从一入营就是这个神色威严的女人把持着高位。
那个声音无比熟悉,接着是一股温暖包裹了她。身为统帅二十七年来的孤寂,她无处诉说。
只有意识沉入永恒黑暗前的片刻模糊中,她才能得到久违的温暖。
眼前,六位始祖的身影浮现,身边站着一个个早已离去的故人:郝运、首席、统帅、记忆中容貌模糊的父母……
“回来吧孩子,我们在等你。”
她伸出手,意识离体,朝着那片白茫茫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