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贫真人。”苏浩见凤夫说话困难,代为回答。
“不,那是骗你的。”凤夫突然勾唇一笑,“他是巫族圣女青鸾。”
“青鸾?”毒姑圣曾听韩一提起过这个名字,也看过青鸾著的医书,立马精神为之一震,“这世上果真有圣女?”
“是的······在我们风月国一直流传着神女的传说·····而巫族就是神女的后嗣······只是千年过去古籍鲜有存世······这些慢慢也就成了传说·····但巫族后人尚在·····只是在历朝历代惨遭迫害,所以不得不隐姓埋名。”
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凤夫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紧接着好几口血吐出来。毒姑圣见状想上前给他施针,结果被挥手婉拒。
“我快不行了······让我说。”咳嗽过后凤夫的精神明显差了,但他的话却比之前说得顺利了许多,仿佛回光返照。
“从有记忆起我就是靡靡王开设的夫子堂内的药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是怎么进的夫子堂,只知道像我这般大小的孩子很多······记得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懂,只要有人给吃的就吃也不管是否有毒······哪怕身边的伙伴突然倒地口吐白沫,又或者突然跑出来几个大夫将他们带走都不耽误我们吃饭······直到有人不知怎么的就不见了,还有的突然不会走路或者说话了才知道我们吃的东西都含有剧毒,而我们就是来应验这些毒药的效果的,同时也是解药的配制人。他们会在我们中毒之后试图解毒,然后最终敲定解药的配方。那时候我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药童,长大些了就不肯再吃人家给的东西······但没用,他们会把你关起来,然后像对待牲畜一般将有毒的东西灌进你嘴里。你说天天吃有毒的东西,哪有不死人的,所以夫子堂的药童基本上都活不过六岁······而我有幸能活到十岁,是因为夫子堂里突然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被孤零零地关在一个铁匣子里。我们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只知道毒医每天都会点卯似的去采血,然后给我们这些中毒的孩子配置解药······后来我们才知道她是巫族圣女,她的血能解百毒······也是从那以后,我身边的伙伴再没有死去的,因为她就是我们的救命符。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因为其中一个伙伴试吃的毒药太过厉害连圣女的血也解不了才将他放出来,结果经过她的手那个孩子果真活了。圣女的医术无人能及,在这个九州大陆之上自然首屈一指,他们看到了她身上更多的价值,所以不再将她关在铁匣子里,而是开始参与炼药。但她不似夫子堂内的毒医,舍不得让我们试毒,但又害怕被发现,只能拼命研制毒药和解药,同时也让我们跟着学。她从不嫌弃我们的身份,总是耐心教导,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起夫子堂内出了很多神奇的药,千金难寻的“还魂丹”就是其中之一······后来我们见面的机会少了,听说她成了靡靡王的妻子······再后来我听说他开始夜以继日著书,再再后来再没见过她,我以为她死了······直到十一岁那年。夫子堂有一个明文规定,就是药童长成少年之后就要送去良人中心被调教,居说那个地方是专门调教如何取悦男人的。我害怕极了到处躲藏,结果无意中躲进了一个房间······这才发现她竟然没死······只是被关起来了······不过那时的她比之前更惨······。”
说到这里,凤夫泣不成声,以至于好几口血没忍住再次吐出来。他没说当时靡靡王也在,他带来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玷污了圣女。他当时听着圣女的惨叫差点吓死过去,以至于如今只要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就会忍不住作呕。
果真,凤夫再一次吐了,而且吐得非常厉害。毒姑圣见状上前给他施针,这才止住了呕吐。
“后来圣女怀上了孩子,我每天都会躲在她床下,饿了出来吃点东西。她对我很好······直到临盆那一天。那天她流了很多血,从床上滴下来流了一地,把我的衣服都染红了。我很害怕,想哭又不敢哭,因为当时屋里还有别人,一个叫媚娘的女人,我听圣女这样喊她来着······她是巫族人。”
“所以······圣女死了?”苏浩等不及追问,但回过味来又觉不对,他记得在地牢里凤夫曾说过羽的病还有救,“不,她没死,被自己人救了?”
“不,她死了,但她生下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后来被那个巫族人带走了,我也是她救的。我想那个孩子想必会成为巫族的新一届圣女,医术会比她母亲更加出色。”说到这里,凤夫突然望向苏浩,“从时间上推算,那孩子快成年了。”
“那她如今何在?”
“东北方向吧!风月国的东北方向,听说那里有座神山······。”记忆里她听媚娘在圣女耳边提起过,他听见了。
“那他们是······?”苏浩用眼神指了指窗外,心想既然他千方百计从夫子堂跑出来,如今又为何和这些人待在一起?莫非这些人不是夫子堂的人?
“我被巫族女子救出来后没有跟她们离开,因为我不敢在风月国待,怕夫子堂的人找过来,就让她将我送来了北历。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自由了,结果没曾想再次成了别人砧板上的肉······我被监正关在钦天监再次成了药人,我想离开,所以不得已同他们勾搭上。”
凤夫说的是“勾搭”而非“加入”,而且说的时候还特地压低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