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倪俊······咳咳······我爹是这个村的村长,我可以让我爹把这个歹人找出来。”说罢,他忙扶起顾炎城道,“我家离这里不远,先去我家避避。”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顾炎城身上的伤被清理后终于有了力气,忙起身叩谢,结果被倪俊拦下。
“公子不必客气······只是举手之劳。”倪俊边咳嗽便捡起丢在地上的背篓背上,然后扶着顾炎城往外走,“原本打算上山种花来着,结果巧遇公子,实乃缘分。”
“倪公子原来是个花匠?”见人家比自己还拘谨,顾炎城忍不住玩笑道,“哪日可否带顾某上山瞧瞧你种的花?”
“其实不必去山上,我家屋后的玫瑰开了好几茬,美得很呢!”倪俊说完又是一阵咳嗽,不过难掩脸上的得意。
“那看来我有眼福了······只是顾某如今身无分文,怕是要叨扰公子些许时日。”
“没事,我家的空房不少,公子若是不嫌弃想住到什么时候都无妨。”
“家人不会有意见?”
“不会,家里没别人,就我和我爹。我爹近日来又忙着采茶,顾不得这些。”说完,倪俊又长长久久地咳嗽起来。
“倪公子咳嗽的这般厉害可看过大夫?”顾炎城实在听不下去,感觉这倪俊比他这个伤患还要来得孱弱。
“看过总不见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倪俊一声叹息。
“不是说每月的月圆日可以去无忧谷看病吗?”顾炎城不解。
“嗯,原本打算去的······咳咳······但有人比我更需要,便让他去了。”倪俊同顾炎城一见如故,因此并未隐瞒。
“让?这也能让?”顾炎城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
“老人初来乍到伤得很重,我不能见死不救,再说我的咳疾时常发作,已经习惯了。”
“难得医女就看着别人见死不救?”在顾炎城的认知里,看病这事哪有让来让去的道理,而且上山给轻越看病,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关系不是?
“你不懂,这事可不能让柔儿知道。”倪俊忙压低道,“谷里有规矩,不能随便送人上去。”
原来谷里有规矩,不是谁都能上山的。
顾炎城心里思忖着,又听倪俊如此亲密的称呼医女柔儿的名讳,便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揶揄道:“看来倪公子好事将近?”
“顾兄别开玩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倪俊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不禁红了脸。
“这是好事,不必害臊,就是你这咳疾如此厉害,怎得也不见她下山来啊?”顾炎城随便一问,想着若是柔儿下山看到他该怎么办?
“一年一度的月神节将至,她得过了节方能下山。”
“月神节?”顾炎城记得自己曾在书中看到过,说月神节乃祭拜神女的仪式,不过他不知道具体时间,不过想着细细算来离十五望月没几日,柔儿应该很快就会下山,于是他想了想后道,“顾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倪公子可否应允。”
“顾公子但说无妨。”
“我在你家疗伤的事希望倪公子别说出去,夜太黑,歹人的面目不曾瞧清,我怕······。”
“我知道,在没有找到歹人之前不会把你的事告诉别人。”倪俊也怕歹人一时半会找不出来,毕竟近日慕名而来的外乡人太多,其中自然不乏心怀鬼胎之人,所以应下后便将顾炎城藏在了自己后院花圃内的杂物房里,连父亲面前都没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