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那一战之后你失踪了,你妹妹韶阳公主随后南下,她带着秦夜冕给的花家军和你的残兵以少胜多赢了我。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天才,是天生的谋士。她用一招围魏救赵派人游说东篱和风月国攻打北历,使得南疆迅速沦陷。我当时身负重伤难以奔赴,使得北历的局面迅速发生了变化。那时苏琮正带着大军北上攻打南楚,结果久攻不下。你妹妹便又趁机率领一批精锐长驱直入,她们穿过西凉西南角直逼水亭,吓得我父王一封诏令命苏琮撤兵回京。战线过长是致命的弱点,苏琮回援时你妹妹已经撤退,她用这招轻松缓解了南楚的危机也救下了北凉,使得苏琮企图吞并南楚和北凉的计谋就此胎死腹中。只是遗憾的是,花热血在游说东篱国之后秘密潜入北历企图煽动百姓造反,结果被虎啸堂拿下关入大牢。当时我就在京城,故命教父去看他,发现人已经被折磨得快不行了,于是便将那颗药丸喂给了他。说真的,我们不熟,按理说不该救他,但羽之前中了追情散是韩神医的药物得以延续,所以此举不关其他仅是报答。后来我又游说父王将花热血的“尸体”送了回去,再后来听说韩神医将他救活了。”
轻越听闻韶阳公主的事迹后颇为震惊,同时内心也悠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毕竟同为女子她很想像她那样做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顾炎城同样震惊,他没想到自己失踪之后居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而自己那个羸弱的妹妹居然有一天能成为一个如此令人刮目相看之人。心中唏嘘,但他面上不显,眼睛看向床上的羽道:“那给他吃的药又是哪儿来的?”
“这药是一个叫凤夫的人给的,他原是风月国人,还是被靡靡王豢养的药童,从小同圣女青鸾生活在一起,圣女教他医术,他称圣女为师父,他说那药是他师父研制的。后来圣女青鸾故去,他逃出皇宫,结果阴差阳错来了北历。羽重伤时他救了他,给他喂下了还魂丹,还告诉我们圣女青鸾有个孩子。”
“那这人现在何处?”轻越虽然内心抵触有关于梦境里的人,但也知道那些孩子对母亲来说何其重要。
“死了,这些话都是他临终前说的。”苏浩一声叹息。
听罢,轻越不再作声,而是再次将手搭上羽的手腕,思考母亲研制还魂丹的初衷。
母亲的初衷想必是为了救人而不是杀人,若是时限一到人就会死去那想必不是她愿意看到的,毕竟解药不是谁都有了,若是过了时限人死了那留下时限又有什么意义?母亲何必多此一举?
除非······轻越心神一敛。
除非所谓的时限只是个障眼法,有解药时解药救命,没解药时自救。所以为了帮助将死之人不至于死去,这毒药本身就自带解药,只是这个解药需得过了时限才会发挥作用,因此这就是兄长为什么过了时限仍活着的原因。
“万物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这是人的本源,一即气,二即阴阳。阴阳既矛盾又融合,打乱时气不运,魂不归,魄不稳,乃死相。所以要想医治必须得阴阳调和······。”思忖间,轻越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的手快速动了起来,开始在羽身上落下一针。
果然,施针后从中她窥探到了一些之前无法理解的东西。那就是药在人体内形成的毒素会导致人死的假象,而这“毒”并非致命的东西,是保护心脉不至于受损的灵药。一般大夫很难瞧出端倪,只道毒至心脉人死不能复生。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这一切不过是障眼法,所谓的期限也是假的,只要挺过了期限人就能活,只是这药是在命悬一线时喂下的,要想活下去自然得治,但并非解毒。
轻越这下终于知道如何医治了,心下一喜,手一抬开始继续下针。
一刻钟后轻越终于停了手,一个转头,结果纸笔已经递到手上。接过时,她扭头看了顾炎城一眼,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是他,因为只有他懂得她的肢体语言,哪怕就一个眼神。
写下药方后轻越将它交给苏浩:“晓心回来后你让她去抓药,务必认真煎熬,一日二次,不必多也不少。”
“那她何时回来?”苏浩有些等不及。
“不急,人伤着了总要多休息,你可别小看了睡,睡其实也能固气生血。还有别怀疑巫族的灵药,你身上的伤不就是例子吗?”短短不到半月,苏浩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轻越笑笑起身往外走,结果在回廊上路遇了从外面回来的媚娘。
几日前媚娘接到小凤的信下山匆匆与子曰见了一面。
子曰通过几天摸排发现了一处断崖,这条断崖下有一条小路直通十里铺外的河道。而这条小路上留下了不少足迹,媚娘担心有人避开十里铺潜入了村子,所以命子曰继续盯着,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她打算去云起山向鬼婆复命,不过路过仙人谷时还是不放心拐过来见轻越一面。
“怎么样?”媚娘见顾炎城一直在后面护着,没有近身也没有交流,便知两人还没和好。
“没事,兄长应该很快就能醒。”轻越搭着媚娘的手一边走一边道,“姑姑你知道吗!我娘真是个天才,她居然在丹药里做了手脚,让人误以为有毒,其实不然,那里面根本没有毒,所谓的期限也是假的,不过就是障眼法,反正人过了这期限就能活,只需及时医治便好。”
“看来你娘是想救更多的人。”媚娘突然想起救轻越出宫时一并带走的凤夫,还有子曰查到的有关药童最后的去处,心想青鸾当时为了救这些孩子们脱离苦海可谓是煞费苦心。
“姑姑,那你知道追情散是什么吗?”说到救人,轻越突然想起羽身上的情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