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心回村后直接回了家,先是往鸡窝里找鸟蛋,结果没找到,便在院子里翻来覆去找起来。
那是要逗小姐开心的东西,找不到岂不糟糕,于是嘴里也没闲着,嘀嘀咕咕在院子里一通乱翻。她掀翻了鸡窝,使得满院子的鸡吓得到处乱跑,还不小心采破了鸡蛋,弄得满院子乱糟糟的。
没有,没找到,哪儿去了?
晓心不死心,去了厨房,结果刚进屋就瞧见了那只被高高挂在粱上的鸟笼。
笼子里一只拥有雪白羽毛,大红尾巴,六只脚的小鸟被堵着嘴在笼子里蹦跶。
晓心见状气急败坏,找来梯子相救,结果刚碰到鸟笼梯子就坏了,直接摔下来跌了个狗吃屎,一头栽在了碳灰里。
巴山在屋内养伤,正睡得香,结果被屋外的动静吵醒,忙出门查看。结果先是被院子里的惨状震惊,随后又被厨房内一声巨响后探出窗子的半颗头颅惊到。那头颅简直堪比外面的鸡窝,乱七八糟间还挂着一坨鸟屎。
“小偷?”神情一敛,巴山迅速抄起屋后的门栓一瘸一拐走过去。他打算进屋后一棒子将人打晕,结果刚露头还没等动手就同一张乌漆嘛黑的脸对上。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晓心先是一愣,随后“男人”二字快速闪过心头,以至于溜圆的眼睛在一阵剧烈收缩后就是响彻云霄的尖叫。
这尖叫可把巴山吓得不轻,一个站不稳差点跌倒,结果手在一阵乱抓后抓到了某样东西。
“啊~”倒下后又是一声尖叫,因为巴山的手抓的正是晓心的胸口,所以倒下时晓心就扑在他身上。
母亲的话闪过脑海,加上男人的动作,晓心已经吓破了胆,以至于震耳欲聋的尖叫根本停不下来,叫得巴山头皮发麻。
巴山赶紧将手放开,但为时已晚只见一双乌漆嘛黑的手麻溜地扯住他的头发就是一顿拉扯。这分明是女人打架的方式,再加上刚才软绵的手感,他立即反应过来眼前的女子没有功夫。于是深知有亏的他急着解释,但对方一直尖叫让他根本没办法说话,于是果断用手一捂。
嘴巴被捂住,晓心更加心生恐惧,吓得扑上去就是一顿乱咬,结果拉扯间两人的嘴不小心碰在了一样。
“啊······!”
短暂的沉默后是凄厉的尖叫,宛如捅了马蜂窝,巴山不知道这女子到底得了什么病,居然突然丢下他大叫着什么“不要生孩子”,然后疯了似的跑了出去,惊得他倒在地上愣是反应不过来。
惊吓过度的晓心刚跑出门,不料又瞧见一前一后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那正是小草和追在小草后面的石头。
几人一对视,晓心吓得又是一通杀猪般的惊叫,然后逃也似的跑了。
小草则眼睛一亮。
好不容易在村子里逮住一个大活人岂能让他跑了,于是拔腿就追。
“拿着。”石头将手里的猎物往追出门口的巴山怀里一丢也跟着追了上去
“小姐救命啊!小姐。”晓心一边跑一边往林子方向去,那声音简直跟催命符似的。
“好了没有!晓心出事了。”崖壁内听到声音的轻越急得不得了,她想停下来,可男人不让她停。
“快了,别出声。”顾炎城不让轻越分心,于是在轻越想张嘴回应时适时堵住了她的嘴。他用力吻她,吻的轻越娇喘连连,很快就迷失在了那热浪滚滚的喘息中。
而她的手始终被动地机械似的动着,就因为男人唇齿间那句带着祈求的“别停”让她再停不下来,连晓心和两个男人先后跑过身边都没有发现,直到手心一热,男人在一声低吼中瘫软下来。
他舒服了,她知道,软在她身上的身体正舒服地战栗,嘴上的吻更是细细密密落在她的脸上,眼睛上,一点点如雨点般带着深情的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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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崖壁后出来已近傍晚,顾炎城背着腿脚发软的轻越往村子里去,结果在村脚遇上了正等在门口的巴山,随即脚步一顿。
他认得巴山,卢城一战中他虽不曾见过主帅,却晓得是北历十八皇子苏浩,所以派人查了查,当然也查了他身边的人——巴山。
巴山乃苏浩近卫,风月国人。年少时被人贩子拐卖至南疆被苏浩相救得以保全,所以对苏浩可谓是忠心耿耿。
巴山也认得顾炎城,别说出兵北历前作为苏浩的贴身侍卫他查过他,早在顾炎城十五岁驻守北凉边关时就听闻了很多有关于他的事迹,所以可以说顾炎城是这世上为数不多几个能令他肃然起敬的人。
北历皇子顾炎城从小性子就野,还长了一张令女人疯狂的俊脸,走到哪里都仿佛自带光芒。少年时期更是将自己那股子放浪形骸的纨绔表现的淋漓尽致,非常乐意在脂粉堆里混,身边的女子更是换了一个又一个,以至于“风流王子”之名不胫而走。
可别人都不知道,那看似处处留情的背后实则是绝情。他说走就走,对世间的人和事毫无留恋,唯独对自己的胞妹韶阳公主不同,他为了她抛弃一切,包括太子之位,所以十五岁那年他在北凉王的威胁中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京城去了西关,而且一守就是八年。
那八年时间里他不再是原来的他,他用八万焱军挡住了西凉三十万大军的进攻,而且从无败绩,他甚至再没有去过烟花之地仿佛从前的他并非真正的他,而真正他应该是那个能令西凉军闻风丧胆的焱王。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人们才恍然大悟,焱王之所以游戏人间皆是早年的经历,而真正的他并非如此,他是北凉难得的少年将军,而他的气势在七年后更甚,就如现在,哪怕穿着平民的衣服也挡不住凌乱发丝下危险的气息,给人极致狂野之美的同时还有着统领千军万马时的气势,而这种气势就藏在那双看似平静却暗藏危险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