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羽一听忙转过脸来,结果嘴唇不小心擦过苏浩的唇,但他很快又转了回去,让苏浩都来不及回味。
“说啊!”苏浩将羽的四轮车传过来,面对着自己。
“说什么?”两个人的脸贴的很近,羽脑子一片空白。
“说你想要天上的星星。”苏浩的眼睛死死地盯在羽的唇上,看得羽口干舌燥,但还是努力张了张嘴。
“我······我想要天上的星星。”
羽抬着头,轻微的喘息夹杂着吞咽口水的磕巴让苏浩难以抗拒,苏浩伸手按住羽企图转动四轮车的手,近身闻着彼此的鼻息,让滚烫的交缠在一起。
说真的,苏浩如今根本不能多看羽的眼睛,总能不经意间在里面找到此前被他忽略的那种能让他莫名悸动的东西,他甚至会害怕这种东西哪一天会突然消失。
“好,那我就上天入地为你采一次星星······。”苏浩说着将脸贴上去,结果两人的唇刚要碰上就被羽躲过去了。
羽的头一撇,避开了苏浩的唇,同时转动四轮车背过身去。
苏浩心下一紧,心想又来了。
除了在洛山那次羽没有抗拒他的亲近之外,其他时候总要逃避,让他捉摸不透。
“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羽颤抖着手转动四轮车往门口去,哪怕这话说的不切实际。毕竟再怎么早睡,也没人吃过晚饭就休息,更何况天还亮着。
“回哪儿去?”苏浩一脸无奈,“你打算同我一道回墨园?”
揶揄的话让羽瞬间红了脸,这才知晓自己有多可笑,好在苏浩没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他一眼后退出了房间。
苏浩走后没多久,毒姑圣来了,他来给羽送药。
羽的身体时好时坏,药不能断,只是今日老人好似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好几次。
“教父您有话就直说,我受得住。”羽以为是自己身体上的问题。
老人在犹豫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开口:“那我就直说了。”
毒姑圣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早已从苏浩看羽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而且这几日总见苏浩往这里跑就觉大事不妙,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过来同羽谈上一谈。
“殿下的婚事是皇上赐婚,无论他愿不愿意都得娶,这是天命,也是媒妁之言。若是殿下悔婚就是驳了皇家颜面,是不把苏琮放在眼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我没想他悔婚······。”羽没想到教父说的是这事,听着心里有些难受,紧紧揪着衣角道,“我会成全他的。”
羽的声音略显颤抖。
“如何成全?”毒姑圣一声叹息,他哪里不知道羽此时此刻的心情,可他是过来人,知道冲动行事长久不了,也知道这样的爱不融于世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万劫不复,“殿下对你只会越来越执着,他一旦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你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殿下是皇家子嗣,是北历王爷,他不能做糊涂事,也不能因为感情的事被世人诟病。一个人活在世上不仅仅只有爱情,还有责任和义务。殿下有传宗接代的责任,也有保护南疆子民的义务,他若想北历太平就不能做有悖伦理道德的事,更不能沉沦情爱。你要知道,你们是没有将来的,你的爱太过沉重只会毁了他。”
毒姑圣的话说的很重,重的羽说不出话来,只能绞着手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
“还有你的身体,你应当比我更清楚,你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他如何面对,难道让他随你一起去吗?”
“不,他说了会好好活下去。”羽流泪了。
“你错了。”老人语重心长,“他有多固执你不会不知道,在南疆时大家就劝他别进京了,干脆自立为王,可他不听。其实大家提议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没拦着,原因是你在这里,他一定会不顾一切。那你想你若死了他会怎么样?他一定会发疯,一定会痛不欲生······所以为了他好,你应该当断则断让他死了这条心,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活下去。”
说罢,毒姑圣走了,不过走之前还不忘给羽披上一件裘袄。
毒姑圣走后,羽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屋里,一坐就是一夜。
他知道教父说的是对的,他不该再与玉哥哥纠缠,这样下去只会害了他。其实在此之前他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他想不理他,想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可他做不到,几日没见就疯了一样想他,想着哪怕见一眼就好。结果一眼两眼三眼很多眼,怎么看都看不够了,尤其当他对他视而不见时就忍不住伤心落泪,以至于轻易就妥协了。同时他也不否认自己是自私的,只要苏浩靠近他就会忍不住想要更多。他想要他的爱,还想要他的人,他甚至想要与他长相厮守。
不行,不能再害他了。
羽打算明日就同苏浩一刀两断。
然而天不遂人愿,羽还没来得及同苏浩断情,苏浩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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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节前日
明德殿上大臣们因为国库的事吵得面红耳赤,苏琮更是发了好大一通火,吓得百官跪了一地。
“平日里不是挺有能耐的,今日你们都给朕说出个子卯寅丑来,否则谁都别想出这个大殿。”
大臣们听闻只得各抒己见,但没有一个能快速充盈国库的好法子。
国相在每日例行朝会上大多都跟个隐形人似的不说话,可今日却不同,当着大家的面提到了烈火堂。
“烈火堂乃九州四大暗探之一,麾下商铺遍布各国,只要烈辰肯将其中一小成献给王室,就能解决燃眉之急。”
“烈火堂乃西凉烈火堂,让他将一成交给北历,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听闻此话,苏浩上前一步,“再说自烈虢死后烈火堂早已不复存在,所谓的财富也都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殿下这话说的不对,就算你是烈辰的义兄也不能只帮着他说话,再怎么说你也是北历子民,又是王爷,充盈国库本就是你分内的事,你若开口,我想烈少主想必不会拒绝。”户部尚书与国相是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