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冰凉贴上的大手托住脸颊,稍显强硬地抬起,被迫仰头注视向不知何时凑近的男人那对猩红瞳。
你注意到对方倒映出你正脸的眸子有少许迷离,对方微曲的指尖在下挪着轻轻蹭过你唇瓣残留的濡湿时,非但没有因为被弄脏而感到嫌恶,反而看起来兴致更甚。
“怎么又弄得这么脏?”
他的声音里全无责备,可你却因这具身体的条件反射而轻微地颤栗起来。
你看见他对你展露出一个可见口腔内里锋利尖牙的笑容,由于兴奋而分泌过多的黏液在上下齿尖拉出一缕贪婪的丝线。
你感觉他对你的眼神分明是在看待食物,好像那句“弄脏”也只是苦恼下口的甜点落上了灰尘这种意味。
他的一只大掌仍然箍住你湿润并未被彻底擦拭干净的脸蛋,恶趣味地推挤成一个鼓起来的形状。
你脸肉可爱的弧度似乎叫他心情颇好地浅笑了声,之后,更让你难以应对的状况——
将他笼罩起来、装扮得像是一只可笑大蝙蝠般的黑袍底下,再也无法抑制食欲的漆黑色触手刹那便以泛滥的趋势探触向你跪曲在地的大腿。
那绝非是猫咪将毛绒绒的尾巴搭放在你腿上的玩闹与亲昵,海洋生物一般带着恶心的、滑溜溜的触感叫你的脊背一瞬绷直。
怪物…好可怕……
要被杀死了!
你瞳孔紧缩成线,几乎是本能地想要逃走,躲避那些快要将你睡裙趋近透明的元凶。
只可惜身体使不上劲,那种第一次获得意识时奇怪的酥麻感又来了,那似乎是对方进食时触肢表面分泌的黏液所带来的效果。
——让猎物失去行动能力而进行的、进食前的麻痹处理。
顿时,你感觉腿部勒住的触手在细细密密地啃咬你。
只是向下一望,便惊恐地发现他们竟是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一张张密密麻麻的、裂口一样的嘴结构。
现在,那些嘴里生出的小小的肉芽一般的尖牙、正在如同水蛭一般源源不断汲取着血管中的血液。
“不要——拜托了,求求你!”
你害怕地呜咽着,浑身哆嗦。
只感觉被密集的非生物像这样夺取血液的样子好恐怖,身上像爬满甩不掉鼻涕虫的粘腻感觉好可怕,听着怪物们吮吸布丁一般的黏答答声音好恶心……
身体也变得好奇怪,你根本不想的,那些记忆里不是你…你从来就没有经历过,却不可思议地无比熟悉、甚至本能地配合、乖巧地顺从。
……
你到底是谁?
你真的还算是你吗?
过去的一切、一个人拼命努力让自己活下来、有东西吃、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住,难道这所有的一切在你眼里被认定为真实并深信不疑的记忆都要在这一刻全盘否定吗?
…………
“辛苦了。你今天似乎心情不佳,是整日呆在房间开始感到无聊了吗?”
当吸盘勾黏着果冻物质一般的触肢退潮一般重新缩回黑袍之下后,扶住瘫软欲倒的你后的男人将温热掌心包裹住你后脑,安慰性质地一下下轻抚梳理你凌乱的发丝。
“……”
见你没有气力应声只是失声地小口湍息,他便低头吻了吻你。
章鱼一般分叉的舌尖舔掉雪白色睫毛摇摇欲坠的一滴清泪后,他将怀里的你调整一个能够舒适在他膝上像猫一样窝起的姿势,温柔地握起连接着你脚踝的那条锁链。
“那么,稍微到庭院里散个步,你觉得怎么样?”
悬空起来的莹润双足以垂落的姿态,无力地被链条拽晃了下,似乎在回应他。
“乖孩子。”
他再次对目无高光的你展露笑容,温和抚摸你的头。
“你果然是我最棒的人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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