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曹家的表态吗?”宋端问。
“我又不是曹燮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韩来态度冷冰冰的说道,“若说表态的话,向圣人表态倒还说得通。”
宋端不理这人的怪异,自打川王纳了吴玹之后,这人总是这样,好像谁欠了他八百钱儿一样,连素来爱献殷勤的罗清逸都离得远远的。
“公子说得有理。”她道,“就算圣人不清楚曹家和张炳文的关系,三殿下却明白,尤氏之事一出,川王府是容不下他的,倒不如讨好圣人,三殿下反而一时半会儿不能拿他怎样了。”
“曹燮历经三朝,在朝之上不知扎根多深,想要除去难于登天,若是元白登基前不能处理掉,日后就是大患。”韩来扶额。
“日子还长着呢,公子不必担心,等三殿下坐稳了北东宫,再徐徐图之也未必不可。”宋端进言道。
“日子还长?”
韩来又是那种稀奇古怪的语气。
宋端不愿听,索性起身离开。
韩来皱眉,这人怎么越来越没规矩,只是瞧着宋端那杨柳细的腰肢,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猛地抬头,自己怎么会有如此龌龊的想法!
“该死的杜薄和赵元白!”
韩来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两人的名字:“显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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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还是少喝点儿吧。”
三环跟在匡王的身后,那人已经三四天酒壶不离手了,走路也是晃晃悠悠的,成日嘴里嘟囔着那一句话。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
说着,匡王拿起酒壶又喝了一口,眼看着那酒壶又空了,他顺手就摔在了旁边,对着三环又伸了伸手。
三环看着手里新装满的酒壶,有些迟疑的说道:“殿下,您这几日喝得有些太多了,这酒虽然是粮食酿的,可是喝多了也伤身啊。”
“啰嗦。”
匡王直接抢下三环手里的酒壶,扬着下巴就灌了进去。
三环叹了口气。
“去拿酒来。”匡王语气发粘。
“是。”
三环只得照做,转身离开。
匡王并不在原地驻足,只是在府里慢悠悠的闲逛,初春的天虽然暖和,可是这酒进了胃里火辣辣的,身上很快散去热意,竟然有些冷。
他怅然一笑,不知道是身冷还是心冷。
放下酒壶,手臂无力的垂在身侧。
想必是天冷了。
匡王有些自欺欺人的笑了笑。
既然父皇已经选择了老三,又何必让自己劳累这一番,许了自己这莫大的希望,又在将要得逞之时,在掌心捏了个粉碎。
自己成什么了,靖安城的笑话吗?
现在阖城的百姓都知道,川王是个孝贤至极的孩子,而自己成了罪人。
成了这天下最大的笑柄。
可自己也是父皇的儿子不是吗?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
难道只是因为高颖吗?
只是因为母妃是高颖的族亲吗?
“啊!”
匡王再次将手里的酒壶抛掷出去,哗啦一声后,万籁寂静。
“二殿下好大的气性。”
又娇媚的笑声自身后响起。
匡王闻言浑身一紧,就连酒劲儿又消退下去,转头看着院中秋千上的那个深褐色裙袍的销魂女子,目眦欲裂,疾步上前,怒火冲天!
“曹琦!你这个家伙!”
他冲撞的样子像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可是曹琦丝毫不惧,只是微笑的看着他,忽然眼前落下一人,就像是凭空出现般。
脖颈处传来渗人的痛,转瞬间被控制住。
是锦安。
没错,曹琦的身边永远都会有这人。
锦安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不让匡王靠近曹琦分毫,而后者则不紧不慢的说道:“锦安,不许对二殿下无礼,还不快松开手。”
锦安照做。
可是手松开了,疼痛却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