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们看，赵晞那脸色，也太差劲了。瞧瞧那黑眼圈，都成熊猫了。”

“哎呀你可别说了，要不是工资还不错，我都想辞职了。你们是不知道院长那惨状，我吓得半夜都睡不着！护士看到院长那样子得多难受啊，而且女儿也还没找到。换我我也得变成熊猫眼。”

“真有那么恐怖吗？”

“哎呀还能骗你不成。你是没看到才不觉得没什么。院长那身体都变成好几块了，死得那么惨，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不过也是奇怪，警察查了两天都没查出什么线索。”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妙妙不见的时候她不报警，就连院长死了都是别人报的警。可怜妙妙那丫头了，可可爱爱的，我还挺喜欢的。话说妙妙失踪后，院长死之前那几天她都没来医院上班。你们说……会不会是她自己干的啊。”

旁边的员工赶忙制止她，“嘘嘘嘘，别乱说。”

身体变成好几块？被分尸了？自己女儿不见了居然不报警？

江冬许确实没搞懂这是什么操作。

江冬许慢慢吃着餐盘里的饭，他觉得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味同嚼蜡”。

等到用餐区人走得差不多了，江冬许把剩下的饭菜都倒进了垃圾桶。然后就像个正常的工作人员一样各回各层，准备安排病人吃饭。

回到四楼，江冬许敲了敲413的门。

赵晞开了门，有些疑惑，“怎么了小王？”

江冬许：“没什么，就是病人用餐时间要到了。”

赵晞叹了口气，“这几天烦心事太多了，瞧我这记性，居然给搞忘了。”

江冬许假装关心问道：“你要不还是好好休息吧。反正咱们四楼就四个病人，不多，我一个人带他们去就行。”

赵晞有些摸不着头脑，“四个？不是只有三个吗？”

江冬许：“你忘啦？今天新来了八个病人，又一个刚住进404啊。”

赵晞点点头，“哦哦，我还以为都是普通病人呢。那待会就麻烦你了，我最近确实不太舒服。”

告别赵晞后，江冬许拿着钥匙开了404的门。

一打开门就看见徐云舟站在门口，一副深沉的样子，直勾勾的盯着江冬许看。

看着徐云舟一动不动，江冬许突然有一种想关门的冲动。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很值得看的吗？”

徐云舟摸着下巴，皱着眉故作深沉，“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真的是新人吗？”

江冬许没搭理他，转身去开了403的门。一开门，浓烈的百合花香和一股难以掩盖的腐臭味混杂在一起扑鼻而来。江冬许怀疑要是没有口罩，自己就要呕了。也不知道苏甜是怎么待得住的。

江冬许随意瞟了眼房间内部，墙角放着几盆绿植。窗门和窗帘都是开着的，窗外防护栏看着也有些年头了。

徐云舟虽然也觉得味道奇怪，但还是小心翼翼的跟在江冬许身后，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听见开门声，床上的苏甜缓缓转过头，“王医生？赵姐她……还在生我气吗？”

苏甜是一副清纯的长相，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

苏甜下了床走向江冬许，眼中满是焦急，“王医生，你能不能帮我劝劝赵姐？妙妙不见了真的不是我干的。”

江冬许语重心长的道：“赵晞只是最近太累了。她应该是相信你的，不过她好像不太喜欢苏冉。”

苏甜抓着头，看起来有些精神混乱，“苏冉……对啊，苏冉。都怪她！如果不是她赵姐就不会讨厌我了。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我问过她，她什么都不告诉我！她白天从来不出来！我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眼看苏甜有些激动，江冬许尝试安抚道：“没事没事，等她出来了我们再问她。不知道也没事，你不要着急。你看赵晞不是还给你送了百合花吗？说明她还是没那么讨厌你的。我们先去吃饭好吗？”

苏甜缓缓放下手，呆呆地点了点头，“好……我听话，乖乖吃饭。你们不要讨厌我……”

接着苏甜像丢了魂一样走向了门口，自顾自的离开了，嘴里还小声的念叨着些听不清的话。

看着苏甜离开，徐云舟不禁咽了咽口水，心脏依旧砰砰直跳，一抬手发现掌心已经渗出冷汗。

江冬许本想跟上去，却被徐云舟拉住。看着徐云舟惊疑不定的样子，江冬许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那个苏甜的灵魂看着有点怪。”徐云舟抬手拿衣袖擦掉额头上的汗，把手心的冷汗在身上随便揩了揩。

江冬许不解，“不是和你说了她有重度人格分裂症吗？”

“哎呀不是，你不懂。”徐云舟有些不耐烦，“她身体里确实是有两个灵魂。但是都他.妈有黑的啊，一个黑得不得了，一个白里掺黑。”

江冬许调侃道：“你还挺能的，还能看灵魂颜色。那这颜色有什么问题？”

徐云舟急死了，“黑的说明她本质上是个坏得不行的人，白里掺黑的说明她时好时坏？简单来说就是这么个意思。白里掺黑是比较常见的，绝大部分人都是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