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自作期待地认为是他在等着我追上来,更大的可能只是因为他被拦住了。
苼说过:之后的任务都被要求必须达到一定的人数。
这是截至到第十轮任务前的必要事项。
也是制止那个疯狂的混蛋继续大开杀戒的原因之一。
快速地瞥了眼被门前昏暗灯光所照亮的宣传海报,确实是某间大型展厅没错,但它的名字却被不知道什么污渍所抹去了,哪怕是令照亮我前路的火球凑上前去也依旧无法得到清楚的确认,就好像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不想让我们知晓一样。
不知怎么的,我忽然觉得眼前的境况有些似曾相识。
不,我不应该对此感到眼熟才对。我对这里的一切风景都是陌生的,更有可能只是我的潜意识将其与什么进行了混淆,继而在某种相似性上出现了错乱。
就像是曼德拉效应所说的那样。
所以我没有细想,而是选择将注意力集中到不远处,那个正试图用直剑撬开透明大门的黑风衣男人身上。
“你那样做是打不开它的。”
在我将准备好的手牌打出之前,我的嘴更快一步地进行了运动:“这应该是一座地城,它拥有相应的开启条件。”
“……我不需要你来教我做事。”
剑鬼冷硬的嗓音听起来充满怒气,他仍旧试图与那扇打不开的大门较劲,即使他手上的直剑一刻不停地发出刺耳的噪音。
这看起来就像是他在试图发泄,在他明知不可行的情况下。
“你的做法是错误的,所以我必须将它指出。”
我的嘴仍在自说自话,这让事态开始导向一个糟糕的情况:“就好像你之前忽然向我的朋友拔刀一样。虽然我们只认识了不到一天,但你仍旧试图伤害他,我无法容忍这件事。”
他终于停下了动作,但是没有转过身。
我可以感受到皮肤表面的汗毛开始竖起,因为那直冲向我的强烈血气。
“而再之前,你甚至试图将我们直接杀死,哪怕我们从未向你展露过敌意,也不曾做出任何可能引起误会的举动。”
“……”单方面的沉默还在继续。
“你需要为此忏悔,并表现出真切的歉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但……或许这才是我在与那个混蛋单独且正式面对面的那一刻,最想要说出的事情。
不是假惺惺的委婉讨好,也不是放低身段的媾和,更不是基于利益出发的求取合作。
我需要的是他承认他之前犯下的过错,并为此真诚地感到歉意。
听起来有些奇怪,但……好吧,我玩游戏不就是求一个顺心嘛!在无法将这一角色排除出主要选项行列的情况下,至少做到这一点是最低标准。
要是能有其他选项,我希望是能够直接将这个角色的底层设定从源头上改写。
一个讨人喜欢的好小孩显然比一个变扭且疯狂的神经病更加吸引人。
“……你听起来像是我之前见过几次的宗教疯子。”
在漫长的沉默后,我得到了这样的评价。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在这里得到类似的评价了。
感觉就像是吃了一颗酸枣,这令我的口中不禁泛起一股苦涩的滋味,同时不得不进行无力的辩解:“不,我完全不信仰任何宗教……”神是不真切的虚构存在。
但剑鬼没有听我继续解释的意思。
他终于转过身来,让自身正面被黑暗笼罩,仅有那双充满疲惫的眼中倒映着少许周围反射的光亮,然后开始自顾自地说话:“我原本以为,你和那个孩子或许会是这一次的变数,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或许是我的错。”
他缓慢地,将没有收回的直剑抬起,另一手微提手肘,侧过身,做出进攻预备的姿态。
我的身体同样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升起防御屏障,令雷火在掌心沸腾。
这完全是受到危机信号刺激所引发的本能。
少许的冷汗顺着我的后颈淌下,打湿了我的后发,传来轻微的骚痒感。但我已经没有心力分心去抓挠两下。
“我们或许就是变数……”
我再次试图用话语进行沟通,但剑鬼完全没有在意:“我应该在一开始就杀死你们,而不是选择放过,试图观察事态是否会出现任何细节上的改变。我应该就像之前的几次一样,直接让所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这是什么庞加莱回归的理论延伸吗?
没等我进行吐槽,肃杀的剑光就直冲我门面袭来。
毫无疑问,我搞砸了这场单独的谈话。
事态最终还是倒向了我不愿看到的境况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