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曾经滥用药物,后来老司令去了,他再回到这里的时候就建赌场,戒药瘾,发疯似的销毁和自己有关的一切信息。”
“2016年?”
“看来你也知道。”
“都知道了,走吧。”
两个人回去的路上都不说话,也颂有私心,他目睹过甘致尧药物致幻时捧着刘千淼的照片一遍遍抚摸。
也颂听还俗的僧人说真实的爱中必有痛苦,强大的人少见的脆弱往往是由太依赖。
身边这个眼神可以穿透人心,却掩藏自己的姑娘就是甘旭尧的依赖。
“也颂,你不会死的。”
到了森林边缘,两个人该往两个方向走的时候,刘千淼说了这话。
“谢谢你保我。”也颂轻笑,“回去吧。”
也颂站在原地看刘千淼离开,自己站了一会儿才走。
往事犹在眼前,刘千淼开始只觉得他的人生充满猜忌。在蓉市早就感受到他心中的暗念,如墨汁般越搅动越浑浊黑暗。
她的目光有些恍惚,此时竟然想起那一岁那一年在西纳村和当时名字都不知的甘旭尧之间的事情。
刘千淼感觉到每一场关乎自己走向的回忆里,都会有他。
神色恍恍,心魂飘荡。
她看得到这些天住的那三层小楼,站在这空地看天边明月高挂。
一声轻叹,缓缓回神。
月亮偌大,银辉澹澹。
整片山林都笼罩在温和的月色之中。
月明星稀,夜空朗朗。
一眼望到天边。
因为在这里经历过太多,所以甘旭尧有一往无前的进攻性,但是能够控制它,能够随自己的意愿处理。
这是一开始让刘千淼迷茫,而后又让她倾心的地方。
激烈得使人心惊,分寸被他掌握着。
对待刘千淼的时候像一支伴随着热情箭,浑身是赤诚,没有低级趣味。
她没有再看天,也没有再回忆,准备回到三层小屋和他谈谈。
迈步准备走时,又是段志明那让人被迷倒的香味突袭刘千淼的鼻子。
眼前重影,不止段志明一个人。
刘千淼还能看到三层小楼里闪过的身影。
是甘旭尧在楼上吗?
想喊也出不了声。
怎么连鼻子都没被捂,就失去了力气。
头上一痛,是有人挥着棍子打向刘千淼的头,她没站稳扑向地,整个人倒在肮脏的地面,头上冒了血,糊满了脸。
棍子还是没停。
脖子,背,腿。
直到失去了意识。
……
甘旭尧睡在今夜刘千淼躺过的地方,没有办法分析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