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下船之后,铁徒回身看了眼飘香号。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
师傅的消息总算打听到了,可是却已经……
黄逸拍了拍铁徒的肩膀安慰道:“人死已矣,活着的人还需坚强。”
“师傅于我来说如同父亲一般,如今却是突然失去……”铁徒突然流下眼泪:“然而对师母,我却提不起一丝怨恨。”
“有句话你说的很对,身在门派之中,身不由己。如果有的选择,你师傅和师母一定更希望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而不是什么千金少主。去过你想要的生活吧……”
……
第二日一早,黄逸与铁徒一起用早餐。
因为昨夜太晚,所以铁徒并没有连夜赶回。也就在此客栈留宿了一夜。
“今日我得先拜会义父义母,向二老请安,晚些时候才回扬州。铁兄要先行,还是晚些一起?”饭后,黄逸问道。
“既然黄兄弟也要回扬州,那就一起吧!倒是可以省去一辆马车费。”铁徒回道。
驿站马车费也着实不便宜。来去一趟有些人几天活就白干了。所以很多人,宁愿徒行数百里也不舍得坐马车。
“既然如此,那铁兄就在客栈稍等。午时之前,我必定回来。”黄逸告辞道。
几里路,黄逸走了两刻钟。不由得又在心里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学疾行术呢。
若是让陈静知道黄逸心里的想法,不知道会不会一剑捅死他。
九玄大法可是非常高明的内功心法。而疾行术只不过是借助内功施展的外功功法。
内功注重的是精气神。而外功则是注重技巧。
哪怕再厉害的轻功招式,也需要内功支撑才行。内功才是根本。
当黄逸刚刚踏入宝山村的牌坊的时候,就见一名老者拄着拐杖急匆匆的走来。
“小逸啊,你可算回来了……”那老者走到黄逸面前说道。
“莫大叔?您在等我?”黄逸迎上老者。
莫大叔乃宝山村村长。昨日结宜宴上,二老可是隆重介绍过。
事实上,莫大叔的年纪,比黄逸的义父还要大上一辈。只不过宝山村里的人,都习惯了叫他莫大叔。
黄逸跟莫大叔还没有过什么交集,对方怎会一大早在村口等自己呢?
“大事不好了……”莫大叔着急道:“昨日你离开后没多久,村里来了一群地痞流氓。他们……他们砸了你义父义母的院子,还将他们二人给抓走了。”
“什么!”黄逸大惊,急忙跑回家里。
只见围绕院子的竹筏早已破烂不堪。作为主屋的土屋房门碎成几块,倒向屋内。
“这是有人破门而入造成的。”黄逸冲进土屋,看着里面的情况:“到底是谁?为何要为难两个一无所知的老人家?”
邻居们发现黄逸回来,一个个围上来七嘴八舌的说着昨晚发生的事。
“各位乡亲!”黄逸问道:“可有人知晓昨天那班人是什么人?”
“我知道。”一个大婶说道:“昨天他们抓走你父母的时候有说。他们说他们是海沙帮的,如果想要二老平安无事。让你自己去占家埠找他们。”
“海沙帮!”黄逸拳头紧握。
“小逸啊!”此时,村长莫大叔终于拄着拐杖从村口赶到这边。
“莫大叔。”一群人对村长打着招呼。
莫大叔走到黄逸面前,握着他的手道:“大叔对不起你啊。”
“莫大叔何出此言?”黄逸问道。
“昨日那些人……是我孙儿带来的!”莫大叔老泪纵横道。
“什么?”黄逸一怔,不敢置信。
莫大叔继续道:“我那不孝孙儿误入歧途,加入了那什么海沙帮赚取那些黑心钱。老头儿教育,他也不听,上次还叫人打了老头子我。”
“昨日,我见他带着三四十人进村。一个个都手里拿着武器,凶神恶煞的模样,我就猜定要出事。我立即让村民们去报了官。可是……”
“昨天是我去报官的。”一个中年人出来说道:“因为事态紧急,我又跑的比较快。可谁知,我去报官,那些官吏一听事情,却是拒绝受理……”
黄逸知晓,当地官员只怕早已跟海沙帮串通一气。
而且现在独孤阀想要掌控余杭郡,手下的人自然不会去惹海沙帮这种地头蛇。
“老头子我身为村长,看他们几十人都拿着凶器,却是心里害怕不敢上前阻止。老头子有愧啊……”莫大叔继续道。
“莫大叔,这怪不得你。不说您年纪这般大了。就连我们这些身强力壮的人都不敢阻拦,又怎么能够怪你呢?”
“是啊是啊!莫大叔,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莫佑安那白眼狼。居然带着外人来欺负我们自家人。”
邻里邻居都在劝说莫大叔。
“大家都没有错。对方人多势众,还带有凶器。大家不能涉险。”黄逸说道:“对方扬言要我去占家埠找他们,只怕是冲我而来。真要说,是我害了义父义母才是。既然如此,我就去见见这群地头蛇。”
自己刚与义父义母结宜,对方就找上门来。看来昨天宴请全村,自己怕是被那什么莫佑安给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