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顾澜,夏恬的红布变成了白布,脸色从红转为惨白。
仿佛是被今日顾泊的举动刺激到了,这厮不想再等了。
怎么办怎么办……
夏恬拿着帕子狠狠将嘴角擦了又擦,可恶啊,这还是她的初吻。
心情不好,夏恬就恹恹的,连午饭也没吃多少。
田妈妈教训她:“你这么瘦,不多吃些怎么行?万一病了,就遭罪了,你看看月初!”
夏恬回神,好奇问:“月初怎么了?”月初是二太太院子里的大丫头,在二房算是长脸的丫头了。
“月初就是身子弱,一病就卧床不起了!今早被移出去了!”
夏恬知道,若是奴婢生病,主子怕被过了病气,就回从院子里移出去,不过也就是移到二门外。
“哪里啊!她呀,生了红疹,二夫人怕是时疫,给挪到外面庄子了!”田妈妈解释道:“像人家有家有老子娘的,还能回家养病,像月初这样的家生子,只能移到外面庄子,没吃没喝没着落的,受罪吧!若是缺医少药,说不准就这么走了也未可知!”
夏恬手里的筷子慢慢停了。
“哎?让你多吃你怎么反而不吃了?”田妈妈嗔怪道。
夏恬皱着眉:“田妈妈我有点儿头疼,先回去睡一会儿了。”
“哎呀那你快去吧!”田妈妈赶紧打发她回屋。
夏恬头蒙在被子里心怦怦跳,哪里睡得着。
她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
是啊,她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一招?
生病了,若是轻一些,主子喜欢你,也可以不移出去。
若是严重了,有头脸的奴婢也可以允许回家养着。
没有家的,那还可以去庄子上养着。
以前夏恬过得还算顺心,从来没想过逃跑。
现在被顾澜逼得无路可走了,忽然想逃了。
只不过她的卖身契在顾家手里,这年头,没有自由的身子,哪里都去不了,都活不了,若是被抓回来,那就比猪狗都不如了。
生病去庄子是个好办法,夏恬不怕苦。
苦点累点,自由就行,到了庄子找个务农汉子,嫁了都行。
只不过,要小心谨慎,万不可被抓到把柄,若是丫头不识抬举,她的心思被发现,那下场可就糟糕了。
务必要谨慎盘算。
只不过,今晚怎么过去呢?
这是迫在眉睫了。
夏恬一咬牙,决定冒个险,下午她就找了个借口,去了老太太院里。
今晚顾澜回得早,一回来就打发了知桂来叫人。
秋蓉还是那么积极,可是知桂大声道:“二爷说了,只叫夏恬!”
秋蓉哇地一声,哭倒在炕梢。
夏恬心中叹了口气,不情愿地起身,田妈妈叫住她,给她发上插了朵珠花,笑吟吟地拍拍她肩膀:“去吧!”怎么让夏恬产生了那么一点壮士送行的感觉。
夏恬一进门,知桂已经自动退出去还把房门关上了。
她一抬头,就看到顾澜斜倚在榻上,定定地望着她。
顾澜喝了点酒,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脸上带着些红晕,原本就俊美的面上,多了些平日不见的风情。
夏恬情知躲不过去,悄声声地端了一盏醒酒汤过去:“二爷,要喝醒酒汤吗?”
顾澜自她进门,眼珠儿就没错开过,此时一手接过碗盏,没喝只往旁边的小案几上一撂,一伸手,已经拉住了夏恬的胳膊,然后一使劲,便把人抱在了怀里。
不知道是被他身上的热气熏的,还是被酒气熏的,夏恬脸一下子就红了。
顾澜轻轻用手指,抚过她的眉眼,鼻子,脸颊,最后停在她樱粉的唇瓣上,用食指微微按摩着,微微用力,就露出一点儿洁白的玉齿。
夏恬感觉他的身上也烫,手指也烫,气息吹到脸上,也越来越烫,心中慌得不行,就想找借口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二爷是喝醉了吗?”
顾澜嘴角微微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忽然低头,一下子噙住了夏恬的粉唇,把一声嘤咛堵住了一半。
夏恬只觉得全身的血液轰的一声,全涨到了头脸上。
先是嘴唇轻轻的磨蹭,然后越来越重,又轻轻的啃咬着夏恬丰润的下唇瓣,夏恬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却怎么也推不开,只能轻轻嘤咛着。
顾澜却已不满足这样的接触,深入了进去,品尝着比樱花还甜美的味道。
一吻之后,夏恬已经气喘吁吁,满面飞霞,杏眼里泪汪汪的,像是春日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