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扯开衬衫纽扣,裸露的胸膛上烟雾正凝成赛博经文,隔壁卡座里纠缠的四只手已经孵化出荧光触须。
此刻的酒吧已成为反物质培养皿,所有关于放纵的想象都在这里获得了锯齿状的实体形态。
浓烈的酒在她的舌尖儿蔓延开来,她的位置是黄金卡座,倒也没有不长眼的敢来打扰她。
很快,舞池的喧嚣达到了鼎盛。
台下的人,痴迷的看着他,一瓶又一瓶名贵的酒水洒向了那人。
他倒悬时绷直的脚背切开粉色的弧度,腰腹肌群如齿轮组精密咬合,将钢管绞出熔化的铁腥味。
手臂卡住管体的瞬间,皮肤与金属的接缝处迸发青蓝色电弧,仿佛有深海电鳗在咬穿绝缘层。
旋转加速至第七圈时,背肌突然炸开成孔雀翎羽状的光谱,被酒水浸透的黑衬衫此刻变成半透明蛹衣,暴露出脊椎末端正在孵化的鳞翅目虫囊。
卡座阴影里伸出无数虚空的酒杯,杯沿指纹在强光下蒸腾成喝彩的雾霭。他单腿盘住钢管俯冲时,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与她遥遥相望。
她敛下眼睫,怎么哪儿都有这个人。
台下的人像一群丧尸一样,开始爬上舞台,那架势,像是要把正在跳钢管舞的江雾生吞活剥了。
真的很烦。
她拎着一瓶酒,离开了酒吧。
温暖的夜风,也逐渐染上了凉意。揉了揉眉心,头好像更晕了。
“救命!”
“救命啊,救救我!”
“救救我。”
细微的声音在她的感官里无限放大,她的视线透过马路看向了对面漆黑的巷子里。
酒瓶碎裂在了地上,她走向了黑暗。
“原来是只阴暗的老鼠。”
清丽的声音打断了施暴的黑衣人,来人是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女孩儿。而被他勒住脖子的女人,已经晕死了。
他兴奋的眨了眨眼,甩了甩手里的绳子。
今天运气可真好。
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这名女子的力量竟然如此强大。就在她的手伸过来的一刹那,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在瞬间爆发,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他的手臂竟然被硬生生地折断了。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根本来不及发出一声痛呼,紧接着,女子的一脚如疾风般横扫而来,犹如重锤一般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这一脚的威力堪称恐怖,他的身体就像被炮弹击中一样,猛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了墙上。
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像在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十分悠闲。
“我不太懂,为什么总是喜欢伤害比自己力量弱小的女人呢。”
“因为她们反抗不了你,是吗?”
“因为你也怕受伤啊。”
她的鞋子碾压上了他的手掌,粉碎的骨节让她郁闷的心情变得愉悦。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样恶心的家伙,女孩子们才会在夜晚承担本不应该承担的风险。”
“疯子,你这个疯女人。”
“放开我。”
“我错了,我错了。”
痛死他了。
“原来,你也知道疼啊。”
“可惜,加害者没有求饶的权利。”
她卸掉了他的下巴,将人打得半死不活,才拨打了报警电话。
杀这种人,真脏手。
“喂,醒醒。”
“没事了。”
“对于这种穷凶极恶的人,装死没有用。”
“啊,谢,谢谢你。”
女子眼泪婆娑的爬了起来,顾不上脖子传来的疼痛,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这小妹妹身手真好啊,要是她能像她一样,就不会为了买感冒药而差点儿命丧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