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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真一直认为自己的师父算不上一个合格的骗子,因为他,不真心热爱这行业。

“其实咱从前不穷,也不是因为穷才骗人,这点钱,咱瞧不上。”

“咱爷俩这不叫骗人,叫助人。”

骗人就骗人嘛,何必辛苦找借口。她把目光从“冯半仙神算”的掉色大旗上挪开,眯着眼望向远处天空。

这会已是清晨,天干净得像碗里的稀粥一般,白白的,有些剔透。她搭好架子,挂上“算命”牌,冯翼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慈爱:“真儿,为师当年一看见你,就知道你是诈人的好苗子,和为师不一样。”

据冯翼说,他自个是明月仙宗九林峰,她天生是和干这行。

从他捡到她

,她当然明白仙气飘飘的仙门山主会绝对不会是个穷鬼。

他就是有点可怜,年轻时遇上个女骗子,被人骗色,自此视女子为洪水猛兽,尤其不忍身为同类的男子再落入魔爪,因此一下山,就在鼻梁上架一副墨色琉璃镜,专门拆人姻缘。

今儿运气好,东边刚亮开一线,就有个挽妇人发髻的女子来算姻缘。冯翼推了推眼镜,开口就问人家丈夫是不是好几个月不去她院里。

女子连连点头

齐真这才明白,原来九林峰主真的很穷。

而这穷,有渊源。

冯翼像她这么大年纪时,是金陵城最明媚的少年。

“师父,为什么要去金陵城,那不是大虞国都吗?”

“傻孩子,很少有人知道,都城里也有许多许多穷苦人家,他们就像一粒粒尘埃,夹藏在白玉砖的缝隙里,无人在意。”

“师父可帮过什么人,银子都送给他们了?”

齐真肃然起敬,脑海浮现出一张张面黄肌瘦的脸。

“怀真公主。”

“......我师娘?”

冯翼想起伤心事,呜一声哭得更厉害,把要传授秘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齐真的师娘或许称不上真正的师娘。光听她名号,就知道是位身份不俗的女子,大虞昭文帝最疼爱的小女儿,容貌秀丽、能歌善舞,及笄那年,遇上金陵城最明媚的少年,二人一见倾心,皇帝为他们举办了世间最盛大的婚礼。

没几年,冯翼脚底抹油、跑了。

被抓回来押上朝廷后,用他的话说,只是拜过堂,又没结契,根本不知道怀真公主是自己的妻子,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那几日正跟外头女子打得火热。

然后,明月宗费了不少钱财交涉,终于把冯翼赎回来。

欺骗公主、羞辱皇室的登徒浪子平安落地,安然无恙。皇室为大局忍耐,怀真公主可受不了这等委屈,一气之下,公主将冯翼遗留在家中的仙器法宝尽数贱卖。据说九林峰主斩碎无数妖魔的本命剑最值钱,卖了二十文。

“呜呜,为师的银子就是这样没的。”

齐真茫然,半天想不出怎么安慰师父,望着滚滚落下的叶子,兀自疑惑道:“师父为何不卖树叶?”

冯翼道:“每年,咱九林峰的九成进账都要填给那娘们,剩下一成,宗门开支多、省不掉。”

齐真仰天长叹。

拯救天下,义不容辞。齐真连夜收拾包袱和冯翼下山。御剑疾行,寒露冷雾全落在衣服上,待到破晓,一片金黄的晨曦落在檐角铜铃上,照出古朴贵气的光泽。

这儿委实不像湘地,

街上稀稀落落来了几个行人,落座饮茶闲聊别有一番雅致,齐真尴尬地摘下黏在袖口的野草,惊见冯翼金冠玉带,浑然一偏偏贵公子。

“师父,咱们什么时候去湘地?”

说真的,看冯翼矜贵地跟街边茶铺老板侃了起来,有种此行无望的荒诞感,半等半催,好不容易走出半里地。

“你有钱吗?湘地距金陵有五千里。”

“师父,咱们是修仙的,不用坐马车。”齐真拍拍怀中桃木剑。

“来,使一套剑法给为师看。”

齐真一肃,起势,剑朝天指,第一道灵力灌入掌心,木剑碎成残渣。

她哪里能料到这种事,瑟瑟缩缩,手不知该摆在何处。冯翼经验老道:“这就是世间顶级高手不爱使桃木剑的原因,太脆。”

冯翼高贵冷艳地吐出最后两字,齐真心里犯嘀咕:这木剑是我想用的?原本还指着您老人家送我一柄,谁知您是真的穷。

“为师给你的本子带着吗?”

冯翼故作深沉地捋下巴,齐真心道不好。果然,冯翼在《亲人秘籍》上嗒嗒一拍,道:“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吃饭需要钱、喝水需要钱、买剑需要钱,娶媳妇更需要钱,他有他的独木桥,咱有咱的阳关道,徒儿,去吧!”

“为师方才都替你打探好了。”

冯翼二话不说,将齐真拖到醉金仙。

目标是绛点阁东侧靠窗中间一桌独坐的公子。

冯翼说京城的富人很多,富人们吃喝嫖赌花的银子其实都是从穷人身上搜刮来的,而他们九林峰师徒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从富人兜里掏银子去湘水降妖除魔,救的是穷苦百姓,天可怜见,当真是大大的善举。

这时候齐真碎发乱七八糟地炸开着,她一脸犹豫,怀疑冯翼别不是疯了,“师父,您先给徒儿买点衣服首饰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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