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欣眉心蹙起,似在思量如何解释,片刻后才道:“你可知晓那……本前一日我还在习武练拳,然第二日醒来后,周遭之人连我自己,一并觉我染了重病。我亦不知为何染病,只是脑子昏昏沉沉,觉我病得很重,恐怕命不久矣,活不到年岁末时。”
虞锦轻呵一声,自是知晓这是上古之物耍弄的把戏。
她想起了那个初探钱府的夜晚,发狂的钱夫人,阴恻恻的恶鬼低语之声。
可木婉欣听她言罢,却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只记得那夜我睡得很沉。”
“安郎或许,或许在我之前察觉到何,我避开人,将无病一事告诉他后,他嘱咐我莫对别人讲,之后他的行事便有些,令我觉反常。”
若她未记错,钱老爷借钱夫人病重一事,将钱夫人与旁人隔开,不像知晓钱夫人实则没病。
“你没怀疑他?”
木婉欣微笑了一下:“我若怀疑,便不会告诉他。他不会害我,只是我知之甚少,因而不懂。快到了,再撑片刻。”
虞锦靠着她温暖肩头,柔声令她不由闭上眼,昏沉欲睡。
“舒桐!”
熟悉的呼喊顿时将她惊醒,后知后觉方才竟已合上眼,险些就因挣不开浓重睡意昏死过去。
“舒桐你这是怎的了!”
季慕枫原本的惊喜喊叫,在看到她身上血迹,与毫无动静的身子时变得惊恐,急切上前探了探她鼻息。
“还有气!”
虞锦心里不由翻了个白眼,她怎可能就这般默默无闻死去。
奇异的是,后背的剧痛似乎因熟悉的人到来减轻了些。
她嗤笑自己真是昏糊涂了。
“清辞怎没去寻你?”
季慕枫叨叨声太密,又因似在急着翻找东西,叮铃哐啷一阵响动下,她只听清其中几句:“我同他说你身处险境,我又帮不上忙,望他快些赶回搭救,怎……哎呀清辞,原你在此!”
“在便好,在便好。”
“安郎!”
虞锦只觉身子一歪,她曾眷恋的暖意再度离去,不待她茫然伸手去探,身子已落入一个清冽怀抱。
她下意识想挣开时,那怀抱力气却挺大,牢牢将她锁在怀里。
虽然身子硬邦邦,硌得她有些不满,但许是那怀抱很紧,昏沉之际反倒令她觉得安稳下来。
双唇似被人小心掰开一点,汩汩清凉灵液缓缓落下,沉到干涸丹田,后背的疼痛也渐渐消散。可这点灵气对于濒死之际的虞锦不过隔靴搔痒。
还想要更多灵气。
鼻尖轻嗅了一下,清冽气息之下,她闻到了更为舒服的气味,引诱她缓缓张开唇齿,用力朝那处咬了下去。
“这?!”
她觉得那惊呼声嘈杂,刚皱起的眉心却被一只大手轻柔抚平,她知晓是那好闻灵气的来源,仿佛受到那大手鼓舞般,吮得愈发起劲,隐约听到那人闷哼一声,微愣了下。
似是察觉她停下,那大手又温柔将她脑袋压近,让她继续汲取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充盈的灵气让她总算有了力气,眼皮微颤,缓缓睁开眼时,发现自己靠在一人宽厚肩头,侧脸仰目,谢清辞清晰的下颔轮廓落入眼帘。
“醒了。”
刚睁眼的她还有些茫然,不知谢清辞怎在这,还有稍远处背对着他们的三人。
季慕枫闻言立刻转过身来,他舒了口气,似是想说何事,又因接收到警告目光讪讪闭上嘴,抓耳挠腮一阵,却被旁侧木婉欣抢了先。
温言关切之下,搞得他的真情感慨只成了干巴巴的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