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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想法都变得遥远而不甚清晰。 他甩了甩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机械地回答道：≈ap;ot;我不小心把花瓶打碎了……≈ap;ot; ≈ap;ot;没关系，一个花瓶而已，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ap;ot; ≈ap;ot;我有点头晕。≈ap;ot; ≈ap;ot;先过来坐一会儿。≈ap;ot; 辛棠乖乖被嬴欢带到了床边坐着，但他还是没办法把眼前的情况完全理清，他只知道不能被嬴欢询问，因为他不可能把嬴欢骗过去。 他主动问起：≈ap;ot;刚才是谁的电话？≈ap;ot; ≈ap;ot;我的……≈ap;ot;嬴欢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措辞，一两秒过去，他才有点不确定地答道：≈ap;ot;医生？≈ap;ot; ≈ap;ot;你的病很严重吗？≈ap;ot;辛棠的理智逐渐回笼，所以又特意加上了一句：≈ap;ot;我听见你说什么承担后果了，有什么后果需要你承担？≈ap;ot; ≈ap;ot;不严重，我找他拿保健品，但他劝我适量摄入而已。≈ap;ot; 辛棠知道，嬴欢说的保健品实际上是指他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嬴欢还不知道他已经知道嬴欢病情的事情了。 ≈ap;ot;那你就适量摄入。≈ap;ot; 顿了片刻，辛棠还是决定直接摊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嬴欢语焉不详地糊弄他。 ≈ap;ot;我已经知道你生的什么病了，既然医生让你少吃，你就少吃，不要用保健品做借口来糊弄我。≈ap;ot; 赢欢沉默了一会儿，问道：≈ap;ot;你知道我生了什么病？≈ap;ot; ≈ap;ot;是，我在书房看到了你的病例。≈ap;ot; ≈ap;ot;你不害怕吗？我有精神疾病。≈ap;ot;嬴欢的语气突然变得很轻，尾音轻飘飘的，有种雪花坠落的无力感，却带来令人瑟缩的冰冷。 辛棠却是坚定地点头：≈ap;ot;我不害怕。≈ap;ot; 他只怕一切都是虚妄，但他已经找到了答案，他得到了独一份的宠爱，所以他不会再感到害怕。 嬴欢轻笑了一声，像在嘲讽辛棠的单纯，≈ap;ot;你知道我犯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让我少吃药，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ap;ot; ≈ap;ot;我知道！我已经见过了！你生病那一次，晚上没吃药，你还记得吧？我已经见过了！≈ap;ot; ≈ap;ot;你真的不会害怕吗？我会伤害你，会不顾及你的感受，如果你一味忍让包容我，你还能爱我多久呢？≈ap;ot; ≈ap;ot;那你呢？你一直忍受、一直伤害自己，你又能爱我多久呢？≈ap;ot; ≈ap;ot;我们不一样，棠棠……≈ap;ot; 辛棠摇头，这样悲观的嬴欢令他感到一种无法言说的窒息的疼痛，他固执地重复：≈ap;ot;一样的，一样的……≈ap;ot; 嬴欢没有说话，他望着辛棠的眼睛，但辛棠眼里只有坚决，没有丝毫闪躲，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思及以前，嬴欢眼中的戾气渐起，忽地一把拽住了辛棠的头发，扯得辛棠不得不抬起头，将脆弱的脖颈露了出来。 他扯着嘴角，笑容隐含恶意：≈ap;ot;那就给我看看吧，你的决心。≈ap;ot; 辛棠梗着脖子，怎么也不肯说一句害怕的话，他想告诉嬴欢的是，他可以接受嬴欢生病，也有决心陪着嬴欢变好。 这一夜毫无疑问是疯狂而混乱的，辛棠时而会产生一种错觉，赢欢是被关在笼中的困兽，充满了痛苦腐烂的味道，他试图拆解重构这一切，包括辛棠，也包括他自己。 一切都将迎来毁灭，除非赢欢走出困兽，亦或是辛棠重构在困兽之中。 夜晚，终以辛棠疲惫地闭眼为落幕。 第二天辛棠醒来的时候，毫不意外又是快中午了，厚重的黑色遮光帘都没办法将阳光完全隔绝在外面。 辛棠打着哈欠爬起来，对于身上难以避免的异样感他已经适应良好，可以面不改色上下楼梯。 和他预料的差不多，旗袍是在今天送过来的，那时候他正在吃饭，而黄姨已经收拾东西打算走了，听到门铃，黄姨放下垃圾先出去把快递取了回来。 反正家里也就辛棠一个人，他就犯不着带着快递上楼拆了。 吃完饭，辛棠就在客厅撕开了快递的外包装袋。 下一秒，一张叠成方块的纸掉了出来，正好落在辛棠的腿上。 这让他突然想起昨晚上藏起来的纸条，眉心跳了跳。 辛棠干咽一口唾液缓解毫无预兆突然出现的紧张，缓缓展开了纸条，里面是一片手写的字，看得出来写字的人尽量想把字写得漂亮，但字体的构架不端正，不仅不漂亮，反而显得僵硬： “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永远不会伤害你、欺骗你、背叛你。 不管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帮你，不要不理我。” 这是……什么意思？ 纸条是唐九日带给他的吗？他……救过唐九日的命？ 可嬴欢不是说，唐九日害死了他的父亲吗？ 不对，他现在应该纠结的问题不是这个…… 而应该是，为什么唐九日为什么要用这么麻烦的、把纸条塞进他的快递里的方式联系他？ 上一次唐九日通过黄姨带纸条进来的时候，好像说过什么“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不回信息的前提是，唐九日给他发了信息，可他分明什么也没收到过！ 辛棠后知后觉意识到，整件事情究竟有多么不对劲。 如果说——唐九日曾经尝试联系他，但失败了，才不得已找到别墅门口来，第一次被嬴欢拦住了，第二次他通过黄姨把纸条带了进来，可他依旧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所以他想办法寄来快递，但真正能接收到快递的人是黄姨，她拒收了那个快递，还告诉辛棠，只是送错了快递。 ——如果真的是这样 辛棠想到这种可能性，背后有点发毛。 黄姨没必要做这些事情，除非她听从嬴欢的话，不让他接触到任何关于唐九日的事情。 而他没办法收到唐九日的消息，要么说明嬴欢在把平板给他之前已经把唐九日的联系方式删了，要么说明，他的平板根本没办法和别人联系。 总而言之，不管哪一种可能性，都应证了唐九日最开始说的“你被嬴欢软禁了”。 他被嬴欢软禁了，不是因为不能一个人出门，而是因为，他被切断了和外界的联系。 一旦产生了怀疑嬴欢的念头，一直以来困住辛棠的迷雾似乎散开了，他清晰地看见了无数本该让他产生警觉的疑点： 偶尔突然出现的对嬴欢的恐惧、嬴欢不愿告诉他的过去、面对他时总是显得心虚的黄姨、无人回应的微信，甚至是……至今为止他都没见过的自己的手机。 因为平板代替了手机大部分功能，完全能满足辛棠的需要，辛棠从没有去细想过，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