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樱花树又落了一场花,粉白的瓣子飘在海面上,被月光镀上一层银。林岩和孔霜霜坐在礁石上,把最后一捧花瓣撒进海里,看着它们随着浪纹慢慢漂远,像载着没说尽的话,驶向有两个女孩的春天。
“思云,小菁,明年我们还来。”林岩轻声说,风把他的声音揉碎在浪里。孔霜霜攥着那支樱花笔——笔杆上的漆被摩挲得发亮,是两人当年一起用过的——轻轻放在礁石上,像在把思念妥帖安放。
回去时,画室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透过落地窗,映着墙上并排挂着的画:林思云的海边晚霞,江菁的樱花树,还有那幅没画完的三人合画,画里的樱花正开得热闹。林岩给两杯茶添了热水,杯底的干樱花浮起来,在水里轻轻打转,像两个身影在并肩笑。
锁门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风穿过门楣上的木牌,“思云的画”和“江菁”两个名字轻轻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响。月光落在窗台上的两支笔上,笔影交叠,像永远不会分开的手。
海面上的浪还在轻轻拍着礁石,樱花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头连着画室的暖光,一头连着海里的月光,把两个女孩的约定,永远系在了这春夜里。
花随逝水归沧海,梦逐春潮赴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