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在府中可曾觉得无聊？”

戚寒汀摇摇头，“不曾。”

温珩漻故作漫不经心道：“与臣在一起时呢？”

她与他是学生与先生，怎能用这种话来形容？

“不曾。”

温珩漻指尖摩挲着茶杯，口吻试探，“即使是臣与殿下相差些年岁也不曾？”

戚寒汀露出困惑的表情，“先生总说些奇怪的话。”

“殿下不嫌臣太过古板无趣便好。”温珩漻慢悠悠的开口。

这难不成是暗示她什么？戚寒汀仔细从脑中寻找着蛛丝马迹，前后联想起来...莫不是想把她赶走吧？还是想名正言顺地做她后爹？看来就是今日了！

戚寒汀咽了咽口水，面不改色道：“先生是想与学生有另一层关系么？”

温珩漻心间漾起波澜，眼神微微一动，再开口时声音很轻，夹杂着风声卷入她耳中。“什么？”

戚寒汀清了清嗓子，揉搓着双手，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他。“咳咳...干、干爹。”

阿南扑哧一声笑出来，又憋了回去。

温珩漻嘴角更是明显抽搐一下。“殿下说笑了，臣尚未娶妻，更生不出殿下这般年岁的女儿。”

戚寒汀只当他面子上挂不住，还自顾自安慰上了。“嗐，咱俩年纪差十好几岁呢，而且我哪是什么殿下，那搁普通人家，您过几年兴许都当上祖父了。”

温珩漻手里的杯子一放，还洒了些水，站起身来。“殿下快回房罢，臣累了，要回去休息了。”

戚寒汀看他走远，悄声与阿南说一句，“这么大人还不好意思了，我给他养老还不知足呢！”

阿南表情复杂的看着戚寒汀，“殿下，你...唉！”

戚寒汀叹口气，摆摆手，“那能怎么办，总不能做我亲爹吧，干爹还不成？”

阿南觉得无法沟通，也转身走了。

温珩漻觉得心中泛苦。从前那些令他悸动的种种，竟都是因为她将他视作干爹？如今他像个跳梁小丑般，他当真有那般大吗？连同一个辈分都算不上了。

戚寒汀在院中坐了许久，觉得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突然想起来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在学中堂，于是便想着过去取。

为了先生们更方便授课，府中皆有他们住处，戚寒汀慢条斯理地闲逛着过去。

是邵先生？他平日里很少住在府中，如今那屋子敞开一条缝隙，隐隐透着幽香。戚寒汀无意偷看他人隐私，本想快速离开，结果正巧听到一句什么孙氏，那声音听上去也不像是邵先生的，好奇心驱使她靠近了些。

那味道显得愈发浓烈，熏得她有些头脑发昏，她猛地用指甲扣着手心，有了血印才稍微清醒些。她分明看到了，那房中角落处，有一张阿姐的画像，画像很小，但她看的格外清晰。

邵先生，喜欢阿姐？

那声音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再出声。戚寒汀利落的离开，并未让人发现。

“姑姑所吩咐的，我会尽快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