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心甘情愿的,当自己家的长期饭票。
她可以吊着他,不答应也不拒绝,享受着他的付出,却不必承担任何责任。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傻柱不再是那个傻柱,他是厂长的亲侄子,他一步登天了。
院里阎埠贵、刘海中这些猴精的人已经开始盘算了。
厂里那些趋炎附势的领导,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工,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扑上来。
傻柱还像以前那样,天天围着自己转吗?
他还会心甘情愿地,被自己这个带着几个拖油瓶的寡妇,继续吸血吗?
秦淮茹不敢想下去,她第一次感觉到,这条她牢牢攥在手里的绳子,有了要挣脱的迹象。
不行,绝对不行!
她看着桌上啃着窝头的几个孩子,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必须要把傻柱,把这个新晋的金饽饽,彻底地、牢牢地绑在贾家的战车上。
唯一的办法,就是睡了他。
对面,易中海家。
气氛与贾家的喧闹截然相反,安静得有些压抑。
易中海坐在桌边,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让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愈发深沉。
一大妈端来一杯热水,放在他手边,担忧地问:
“老易,你怎么了?从厂里回来就一句话不说,出什么事了?”
易中海重重地叹了口气,将烟头在鞋底摁灭,这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出大事了,杨厂长调走了,何大华接任了轧钢厂厂长。”
“啊?”一大妈手里的毛线针都掉在了地上。
“哪个何大华?”
“还能是哪个,傻柱的亲叔叔。”
一大妈也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随即脸上露出了喜色:
“那……那不是天大的好事吗?柱子这下可有靠山了,咱们…咱们以后也跟着沾光啊。”
“好事?”易中海摇了摇头,脸上却没有半点喜色,反而充满了忧虑,“是好事,但也是一件麻烦事。”
他看着自己相伴多年的老伴,将心中的盘算和盘托出:“我这辈子,最大的指望是什么?”
“就是指望柱子给我们养老,为了这个,我背后做了那么事,护着他,帮着他,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
“本来一切都在我的计划里,他一个厨子,无父无母,除了我,谁还会真心对他好?”
“他以后给我们养老,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可现在,一切都乱了,他成了厂长的侄子,身份不一样了。”
“你信不信,从明天起,厂里那些副厂长、科长,都会围着他转。”
“院里许大茂、刘海中、阎埠贵,哪个不是人精?”
“他们都会想方设法地巴结他,傻柱脑子简单,耳根子软。”
“万一被那些小人吹捧得昏了头,被人家几句话就给拐跑了,那我这么多年的心血,不就全白费了?”
易中海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不安。
有一种对自己精心布局的棋盘,突然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打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