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煦秉承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宗旨,无奈低头,小声嘀咕着:“还没结婚就怕老婆。”
萧曼曼第一次尴尬到不敢直视陈深:“萧明煦他脑子有问题,说话总是口无遮拦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萧明煦刚想反驳,被她一个眼神扫过,只得继续低头扒饭。
陈深摸了摸发烫的耳尖,笑的一脸和煦:“没关系的。明煦他虽然话很多,但没有什么坏心思,我当然不会跟他计较。”
吃饱喝足的萧明煦精力旺盛的可怕,他一刻不停的在整间屋子里乱转,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第一次来这里的陈修远。
“这些花什么时候养的?开的这么好。我妈还说姐姐什么都养不好,这些花不是养挺好的吗?我妈一点也不了解我姐。”
陈深像个负责任的导游解答他的疑问:“养很久了。曼曼她很有爱心和养花的天赋,这些花都是极难养的,她却能养这么久还养的这么好。只要她愿意,不管是什么,她都可以养的很好。”
萧明煦快速环视一下屋内,视线范围内没有萧曼曼的身影,他话锋一转:“你和我姐是怎么认识的?”
陈深挑眉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
萧明煦豪爽的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你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
陈深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姐姐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萧明煦脱口而出:“她自己划的。”
陈深心中一颤,快速问道:“什么时候?”
萧明煦想了想才道:“具体时间不记得了,那时候我还在上幼儿园。我只记得我姐自己跑到外地不知道去做什么,后来医院打电话给我妈让她过去,我妈去了好多天,回家后还一直骂爸爸一直哭,所以我印象很深。”
陈深心脏一阵抽疼,他不知道萧曼曼那个时候具体经历了什么,也深知在这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口中问不出更多的内情,可他每次想到那条横亘在心爱之人手腕上的疤痕时,都会心疼到难以复加。
萧明煦毕竟不到十岁的年纪,还是小孩子心性,他现在都无法理解那时萧曼曼所经历的至暗时刻,更别说当年的他。
陈深上下打量着他,这个误拔奶奶氧气罐,又经历姐姐自杀未遂的男孩,好似从未被这些事情裹挟,他快乐、自由、桀骜又稚气未脱的脸上,洋溢着从未经历风雪的激情。
反观他的亲姐姐,被奶奶的死困在当年,直到现在也无法挣脱开来。因为她是大人,而他只是个孩子。
陈深也无法过多的去苛责萧明煦,但他更心疼萧曼曼。同样的父母生出的小孩,一个被养的肆无忌惮,另一个却总带着点小心翼翼。
萧明煦悠哉悠哉地在房间转了一圈后,对这里做出最终评价:“深哥,我姐家咋跟个贫民窟似得?整个客厅就摆两张沙发。就这摆设,小偷来都想施舍她点钱。”
萧曼曼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闻言冷冰冰的丢给他一句:“你要不要施舍点?”
萧明煦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差点儿没跳起来:“萧曼曼,你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陈修远非常严肃认真的对他说:“漂亮阿姨才不是鬼。”
陈深:“修远说的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鬼。”
萧明煦在家嚣张惯了,但现在没有萧伯年在这里压制萧曼曼,他是断然不敢在此造次的。是以,虽然被两人一唱一和的回怼,却也莫可奈何,只能干吃瘪。
萧曼曼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在萧明煦脸上看到这种委屈巴巴的表情,坚硬的内心这一刻似乎也被触动。
她摇了摇挂在手指上的车钥匙,问他们三个:“我去商场买东西,你们要去吗?”
陈修远和萧明煦立刻做出回应:“去去,当然去。”
陈深目光从她的腕表上扫过,顺势接过她手中的车钥匙,忍着心口的疼温声道:“我来开车吧。”
在副驾驶坐好,萧曼曼才终于得空问起陈修远:“陈深,修远来京城待几天?”
陈深:“原定计划是三天。不过昨晚陈雨来电话说,她的事情还没办完,可能要在京城多留几日。”
萧明煦:“什么?修远只在京城待几天就要回去?为什么呀?在京城不好吗?为什么要回去?反正我不同意,谁也别想带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