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眼前是同族。

他根本无法下手。

轰隆！

在他犹豫的时候，人族恶狠狠的上前一步，随后一名武圣凌空飞起，喊道：“进攻！”

刺耳的开弓声响彻天地，随后铺天盖地的黑箭飞出，统统朝着他而来。

“我不想死！”

叶天怒吼一声，一只脚已经踩在红线上，通红的眼珠中一滴滴泪水凝聚，手中方天画戟缓缓举起。

“哎……”

一声叹息响遍整个天地。

叶天颓然放下手中方天画戟，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箭雨，微微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将满脸的血垢冲出一条沟痕。

他还是无法下手。

即使他从来都不想死。

脑海中意念告诉他，他一旦动手，整个人族就要从天地之间除名。

人族都灭了，他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杀，无尽的杀戮，究竟是为了什么？

整个人族都反对了，那为何还要杀？为了守护？究竟是守护什么？

“哎……”

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其中似乎蕴含着无尽意思，有好像什么都没有，只有淡淡的悲哀。

“战，不是杀！杀，又岂是战！”

声音似乎在耳边响起，静室中，黑红光泽悄悄敛去，叶天睁开双眼，手指轻触脸颊，湿润温和的泪水让人黯然心伤。

“战狂前辈，这就是你生命最后所思考的问题？”

轻声呢喃在静室中回『荡』，叶天枯坐，脑子一片空『荡』。

战狂，这个人族的第二贤者，至死都没想明白，战究竟是什么，而杀，又是为什么。

叶天，也不知道。

那长长的叹息，又不知道在悲哀什么。

良久，叶天缓缓伸出右手，原本昏暗的静室中出现一点明光，随后明光在手掌心蹦跳，传出喜悦之意。

叶天微微皱眉，而后眉心突然出现九九道基玄气阵显现出来的莲花道印，那亮光空中划过，没入莲花中心，宛如花蕊。

收起道印，叶天缓缓站起。

在进入静室之前，他想的是得到第二神器方天画戟纵横天下，特别是战狂数千年感悟出来的战戟武技，此时他却没了念想。

玄器，最厉害的是自己的武道真意。

武技，永无止境的杀戮，不知道过去过久，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不知道杀了多少异族，早已刻画在整个人深处。

这才是最厉害的厮杀之术！

“前辈，总归有一天叶天会明白的。”

静室中回『荡』着坚定声音，叶天大步走出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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