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口出这话说得没错，小芳这些猜测还没说完，也还没等钟城出手。

从黑车驾驶座里就走出来凶神恶煞的何东，抡起拳头直锤向小芳的鼻梁骨。

霎时鼻血入注涌出，小芳疼得涕泪纵横，倒在地上捂着鼻子哀嚎痛呼，不断翻滚。

何东淬了口唾沫在他身上，按照车里男人的吩咐，招呼了几个正在附近巡逻的安保过来，训斥，“都给我擦亮眼睛！不三不四的人是怎么放进来的！”

钟城想解释，想阻拦，又怎么阻拦得过几个彪形大汉，钢板一样的身躯把小芳相较之下单薄的身躯，左右架起来。

拳拳到肉地揍。

钟城恳求，“莹莹，小芳这性格确实欠教训，但我看着他们下手忒重了些，好歹是要靠皮囊吃饭的，别真的把脸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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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莹疾步走出去，见到黑色宾利车前灯照射下，车头的小芳伏跪在地上不住的干咳，呕吐。

何东站在后面，扬了扬手，俨然一副让安保继续的手势。

她扬声，“何东，别让人再打了！”

何东欠身，语气踌躇，“这我说了不作数。”

“你做不了主，那我的话也不管用吗！”

话是对何东说的，可她的视线却揭过宾利的挡风玻璃，落在副驾驶座山吞云吐雾的男人身上。

她蹙着细眉，表情肃穆，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关廷彦抽烟的手一顿，跟程莹四目相对，察觉她是真有点恼了，手搭出车窗，简单扬了扬手指节。

意思何东看得明白，当即就让安保们停手。

钟城冲上去扶他，“小芳，我看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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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时漂亮洋气的男孩，鼻血糊了满脸也就算了，左脸还不知磕到哪里肿得老高。

快面目全非。

程莹也凑上来问，“他脸没事吧？”

好歹跟钟城这么多年交情，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再说小芳也忌惮着，没真的动手动脚。

打成这样，属实下手黑了些。

她摸出手机，拨号，“阿城你别急，我给联系救护车。”

关廷彦从车里走下来，烟掸在地上，皮鞋碾了碾，“程莹，你过来。”

他语气不冷不热，不高不低，却给人压迫感。

钟城不想她为这事为难，“莹莹我来安排就是，关董找你。”

“救护车一会就来，他需要消肿。”程莹置若罔闻，侧头唤了几声罗姨，让她拿冰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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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完这些，才走到男人面前。

关廷彦长身玉立，靠在车门边，晚风吹散了他身上浓郁的烟草味道，程莹吸了吸鼻翼，“怎么了？”

“什么人都往家里请是吗。”他眯眼，语气有些不耐。

程莹勾了勾鬓发，“什么什么人，妍妍失恋，阿城是想哄她开心才带自己公司的男模来的，他是好心，现在人你也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

她这口吻，听起来还挺理直气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