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叶澜又不是没老公,他越俎代庖做什么?”喻冰巧不甘示弱道。
“是啊……他越俎代庖做什么?”
万苒苒眼里尽是荒诞的笑意,她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喻冰巧的领口,吼道:“警局和医院的人联系了这位范先生一晚上,都没联系上。保险公司的人好不容易联系上他了,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范明彰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他眼前这个女人,像被偷走幼崽的母狮一般,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疯狂的气息。
万苒苒突然举起手,用尽全力在喻冰巧写着不甘的脸上留下一个火红的巴掌印,大叫道:“我听到你和他滚床单,听到你给他出主意去争夺方叶澜的遗产。喻冰巧,方叶澜待你不薄。你被家暴的时候,是她给你工作机会,让你能够念完音乐学院,从那个家逃出来。”
“那又怎样?人都死了,活下来的人不该往前看?”喻冰巧突然激动地叫道。
她拽住万苒苒的头发将她拉扯到了地上。
“万苒苒,你在这儿立什么好人人设。她离不了婚,还不是因为你。三年前,是你背着她和华海续约了,是你背叛了她。都是你的错。”
万苒苒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全身僵硬,无法动弹。喻冰巧抓住机会,用手肘击打她的脑袋。
“她失忆被骗婚的时候,你没站出来。她被赶出华海娱乐的时候你没站出来。她流落街头,风餐露宿的时候,你没站出来。人死了,你站出来了。你这伪善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喻冰巧疯狂地吼道。
她拽着万苒苒的头发,将她的脑袋磕在地上。突然,地上出现了一道血印。
“你疯了?”
祝盛源一脚踹到了喻冰巧的身上,将万苒苒从地上扶起。她浑身颤抖,眼里没有神。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万苒苒突然崩溃大哭。白思清的耳边突然冒出方叶澜的声音:“抱抱苒苒。”
那如泣如诉的声音在白思清的耳边循环播放,她被吵得耳膜发痛。
白思清捂着耳朵逃命般地奔向万苒苒,没有任何预兆地扑到了她的身上。
青绿玉簪架起相思的桥,橙红的思念在空气中勾勒出方叶澜的身影,她踩着绿色的石阶,钻进白思清的身体里。
“苒苒,不是你的错。”
温柔而坚定的声音,每一个字里都带着独属于方叶澜的坚韧和温暖。
万苒苒眼里有了光,她循声抬头,在与白思清对视的那一瞬,她在她的眉间看到了一颗朱红的美人痣,白思清的脸突然变成了方叶澜的模样。
“万姐姐,不是你的错。”
白思清那清冷的声音突然将万苒苒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伸手触上白思清的眉间,那里没有任何东西。
万苒苒失落地抹去眼角的泪,小声嘀咕道:“刚才我明明……看到了……澜澜。”
祝盛源心头一动,盯着白思清的脸看了许久,没有在她的身上找到方叶澜的影子。他不禁苦笑,只当万苒苒太累,出现了幻觉。
白思清被祝盛源看得心里毛毛的,转身将背影留给了他。
青玉发簪从祝盛源的眼前划过,他注意到那个发簪上坠着的铃铛有一个颜色已经变成了红黑色。
祝盛源的手情不自禁地去触碰白思清玉簪上的橙红铃铛。
偏执的思念透过红黑的铃铛传导到了束着白思清长发的发带上。
“吱吱……”
白思清头皮一麻,蓝黑色的发带突然断成了两段,盘起的长发披散到了腰间。青绿玉簪顺着柔顺的长发滑落到祝盛源的手中。玉簪所到之处,黑色的长发变成了银灰色。
白思清一个箭步蹿到了霍凌霄的怀中,将自己藏在他的影子里,不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发色变化。
他的手抚上她的长发,熟练地将她的头发盘起。他取下自己手腕上的蓝黑色腕带,将她的头发固定,藏在帽子里。
他轻轻将她推开,弯腰在她的耳边轻语道:“思清,头发梳好了,没事了。”
两道交缠的人影,突然分成了两半。
白思清不满地看向祝盛源,握紧拳头,一副要把他暴揍一顿才解气的模样。
祝盛源瑟瑟地向后退了两步,抓着玉簪的手不自觉地背在了身后。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思清的帽子,他很确信,那里藏着的秘密有他要的答案。
霍凌霄用身体挡住祝盛源落在白思清身上的炙热目光,笑道:“祝医生,刚才谢谢你。这簪子是她母亲的遗物。如果摔碎了,她不知道要哭多久了。”
他摊开掌心,示意祝盛源将簪子放上去。
两人锐利的目光隔空交缠,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万苒苒突然在清冷的空气里,闻到烧焦的味道。
她碰了碰祝盛源的胳膊,问道:“祝医生,这簪子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祝盛源看了眼周边围着的人群,欲言又止。他轻叹一声,越过霍凌霄,不情不愿地将簪子交到了白思清手中。
白思清看着那支簪子,眼里尽是无措。没有发带的束缚,簪子在她身边,只会让她的发色加速变为银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