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你一定要收下!”老太满脸泪,紧紧握着萧守正的手,往他怀里塞红薯,“要不是你解决了那几个流氓,我真不知道这冬天怎么熬啊。”
老人带着孩子种地不容易,一筐红薯够他们吃大半个月。
萧守正心里堵得慌,他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过是顺路揍了几个人,又把米和红薯带回来罢了。
他轻轻推拒:“大娘,我行走江湖,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老太闻言,扭头就要叫院子里玩泥的小孩。
“不用不用!钱也不用!!”见大娘还要塞,萧守正脚轻轻一点,跳了老远。
小孩扑过来,被他稳稳接住:“大哥哥!你好帅啊!”
萧守正抓住机会,抱着小孩走远了些,大娘也没了法子:“想试试吗?我可以带你玩一会哦。”
入夜,悄悄告别沈氏一家,萧守正走在路上,没往日那么精神。
他怕大娘再给他塞什么东西,只能半夜跑。
“唔”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一道熟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看路,想游泳了?”
“哦……,”萧守正揉揉鼻子,这一吓清醒不少,抬头,果然是那张臭屁的脸,“你怎么来了?不断罪改叛逃了?”
要知道三更天和他们天泉可不一样,那边卷得很。
李平仓眉峰压得低,并非愁态,倒像两柄未出鞘的薄刃横卧在眼廓之上,明明是凶的,萧守正却觉得这人莫名委屈。
“马匹应当很快才对,”李平仓借月光仔细打量着他。
萧守正在太阳底下忙了一天,裸露在外的小麦色皮肤晒得泛红蜕皮,偏偏本人一点也不在乎,抱着剑笑得傻乎乎的。
我这么帅?萧守正疑惑。
李平仓抚去他肩上的落叶,又替他擦擦衣摆的泥手印,萧守正抬头道谢,面前人斗笠阴影下只剩一道削断眉骨的疤,偏生眼睛亮得骇人。
萧守正心中警铃大作。
“所以,马呢?”李平仓终于问出了那句话。
“跑丢了。”
李平仓眉梢一挑,“你可以继续编,想清楚,我在客栈等了你整整一天。”
知道瞒不过这个城里来的人精,萧守正故技重施,旋身跳下河边巨石,和他保持一个安全距离:“我卖掉了。”
“呵。”
“你笑什么?”萧守正支棱起来,“俺们天泉就是…舍己为人!”
李平仓:“那你打算怎么回开封?”
萧守正毫不迟疑:“再买一匹。”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冷笑。
“买个屁,你有钱吗?”李平仓上前,十分轻松地挡下几招,接着把人扛到肩上,摸了摸他干瘪的钱袋子,“这几天广施恩惠,你还剩几个子儿?”
萧守正还想狡辩,李平仓就解下他腰间的钱袋塞到他手里,确实轻飘飘的,还破了个洞。
“怎么会有洞?!”
“问你自己,又和谁亲亲我我了。”
萧守正蔫了,“什么啊,哪个小兔崽子敢偷我钱。”